林羿礼一边说,一边拿着发带将阿雁的手腕合在一起来回捆住,系上一个看似死结实则一扯就开的系带。
做完这一切,林羿礼也不管阿雁听懂没有,总之已经起身匆匆忙忙地离开。
林羿礼握紧掌中的手炉,因为不安手指始终不停地摩挲手炉表面的纹路,摸着摸着他便觉得不对劲。
这手炉的纹样不是金州城、也不是京城惯有的,而是金国那方特别的草原游牧风情。
林羿礼忽然停下来,廊上的风雪立刻向他铺面灌来。
白沙沙的雪花迷了他的眼,当他转过身认真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林羿礼耽搁,他只能重新启程,盈着刺骨风雪,无视路上侍卫阻拦,硬生生闯进地牢里。
傅柏川所在的监牢正是他死而复生睁眼时所在的。
一如既往脏得不堪入目,恶臭不已,不知何物腐烂化成水泥泞地上干草,墙壁的缝隙里不时有寒风吹进,米粒大小的冰粒子透过屋顶上的小洞砸进来。
刺鼻的气味几乎已经凝成大小不一的颗粒,漂浮在监牢的上空,光是看去眼睛都会难受得发红发胀。
林羿礼知晓在这里的每一分钟有多难挨,更何况已经落雪的寒冬,只会更加难受。
傅柏川正醒着,亦或者根本没睡,粗糙的脸上生起乱遭青色胡茬,眼下的眼圈发紫发黑。
林羿礼用眼睛丈量傅柏川的身体,透过单薄的囚服,傅柏川瘦了不少,连健硕的肌肉都消退许多,人也憔悴的从麦色变成枯黄。
想来,傅柏川在这里不止待了一天。
而林羿礼竟然是昨日才知道消息,还是严骁想看笑话才告诉他的。
林羿礼小心翼翼地向牢门走去,他站着,而傅柏川狼狈地坐倒在泥泞里。
林羿礼不由得把记忆拉回到二人初见的时候,他那时是囚牢里窘迫的死囚,而傅柏川是风光无限的大将军。
此刻竟然戏剧性的完全颠倒。
你来做什么傅柏川发现他的靠近,露出诧异的神色。
此时此刻,林羿礼的身后传来一声突兀地踏声,只有短促的一声,再没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