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羿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重新系好腰带。
不介意的话……
突兀的脚步声从林羿礼身后缓缓响起,踩得砂石发出挤压后窒息的咔咔声音。
林羿礼刚系上的腰带,被人从后方又一次用剑挑断,外袍被风再一次卷起扯走。
林羿礼勾着手臂把滑下的外袍挽在肘间,不等他转身,冰冷的剑尖刺穿衣服的布料,直抵他腰后的最下方一块骨头。
林羿礼扭头看去,表情淡漠,就着身上的脏兮兮的尘埃,倒像极了他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模样。
终于引出来了,林羿礼想。
对方的笑混进了风里,刺骨地擦过林羿礼的身体。
我也想试试你的心是软是硬。
林羿礼转过身来,那把剑便恰好抬起落在他心口上。
林羿礼的表情说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打量。
对方的打扮和城郡府那日的黑衣人相差不多,但细看之下,体型、声音都不一样,而且这人腰间并没有佩戴金国样式的弯刀。
你不害怕
黑衣人的声音带着怒意,他不满意林羿礼的反应。
他拿着剑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林羿礼没有后退,任由这剑抵进心口,垂眸看这份冰冷硬生生刺进去。
林羿礼脸上浮了紧张,依旧不是害怕,眼中的审视只增不减。
一颗晶莹的汗液从额角滑下,刚刚好耷在眼尾,似在示弱掉眼泪。
怕。林羿礼小声回答,声音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
黑衣人见到林羿礼面露怯意后,舒坦地呵出一口气。
林羿礼的视线向下斜去,忌惮地看向自己埋葬金杯的地方,再缓缓把视线移回黑衣人身上。
来人。
黑衣人发了话。
从黑暗里突然冒出几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人,他们踩在地上极为安静,无声地走向埋有金杯的废墟里。
多亏了你。
黑衣人的剑抵在林羿礼的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圈,在他衣服上划出更多细长的割痕。
不然我都不知道那蠢货竟然没把凶器找到,就这样放在火里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