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十六铺出来,姜浩然就一直绷着个脸,脸色臭得跟别人欠他钱似的。
李副官从后视镜看过去时,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冼灵韵瞥了姜浩然一眼,倚靠着假寐,他吃干醋的时候,是不能搭理的,因为他会不讲道理。
“你就没什么跟我解释的?”
某一刻,姜浩然突然开口,语气阴恻,叫人听了不免头皮发麻。
冼灵韵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要我跟你解释什么?”
“华西亭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浩然不满道。
虽然他心里清楚冼灵韵不喜欢华西亭,但看到方才她对华西亭那恭敬友善的态度,他就心里犯堵。
自家太太,跟别的男人那样温柔又和颜悦色,什么玩意儿?
冼灵韵言简意赅,“不该吃的醋不要吃,亭哥以为我是男的,我们是很纯洁的兄弟关系,你别没事找事。”
为了防止姜浩然发疯,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权当是给自己少找些麻烦。
姜浩然脸色稍霁,问道:“你和华西亭是怎么认识的?”
这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野,竟然认识华西亭这等人物,关系还如此亲密。
真是。。。气死他了。
冼灵韵沉默半晌,当初她和华西亭的相识,还真是一场意外。
那时她师傅踪迹全无,她就女扮男装在十六铺靠卖水果赚钱吃饭,恰巧遇到法租界一个华人巡捕欺负外乡人,她素来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之事,就上去跟那华人巡捕打了起来。
结果不用想都知道,手无寸铁的她,跟那持棍棒的华人巡捕压根无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