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还没来吗?”李承泽放下书,看着已经没有热气的牛奶,又看看院内毫无动静,这一年多每日自已下了学,李承乾都会过来,尤其过年学堂放了五天假,李承乾更是用过午膳就来找自家二哥。
只是今日天都黑了,人还没到,吩咐下人把给弟弟准备好的牛奶再热热,寒冬腊月的三岁的孩子喝了凉的终归是不好的。
“殿下,三殿下身边的小禄子来了。”门外伺侯的太监还没来得及回话,院门口守着的太监便进来回报。
“何事?”一听不是自家三弟,李承泽看书的头都没抬一下。
“小禄子来传皇后娘娘话:初六三殿下就要进学堂了,今日便不来二殿下处了。”
“是啊,承乾也三岁了,该启蒙了。”李承乾放下书,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边嚼边往门外走:“让他回去吧,我知道了。”
去年正月十八夜,皇后族人被庆帝诛杀,此后皇后便深居简出,对于自已这个母家实力雄厚的二皇子,愿意亲近李承乾,又带着读书写字,使得李承乾未启蒙便能读书背诗,或许也是皇后乐见其成的。
夜色朦胧,树叶已经落尽,只剩下秃秃的树杈被月光打在地上,刺骨的寒风吹在人身上,不觉一个寒碜,转眼间,自已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已经三年了,真快啊。
其实,一开始有担心怎么跟自家父皇相处,虽说不在意,见面也尴尬。
只是没想到,记打记算两年半,只在李承乾记月宴以及去年和今年过年的家宴的见过,话都没说过半句,省得自已费心思装小孩,也算是幸事。
太子未立,自然也不需要磨刀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当真是说的自家父皇,李承泽边想边翻了个白眼。
小孩的生活确实无趣,每日除了去太学,就是玩李承乾,以前怎么没觉得小孩子这样好玩,明天去太学见到三弟,给他带点吃的吧,嗯,就这样。
正月初六,皇帝开印,众臣上朝,皇子上学。
今日李承泽出门早了些,天还是全黑的,李承泽要去接自家三弟去太学,院里静悄悄的,应该还没起。
“奴才见过二殿下。”寝殿外站着的小禄子看到李承泽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这个时辰这位殿下怎么出现在这里。
“怎么还没叫起?”
“回殿下,叫过了。”
“放肆!人明明还睡着,耽搁了今日的拜师礼,你担当的起吗?”听着下人如此不上心,这几年一向好脾气的李承乾有些动怒。
刚想进屋亲自叫人,又想起自已身上带着寒气,解了身上暗红色的披风,只着一身湖水蓝的袍子进了殿。
“三弟,醒醒。”瞧着还在酣睡的李承乾,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气。当然不是气李承乾,这么好的孩子,李云潜是怎么养成前世那个样子的。
“唔,别喊我。”李承乾翻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
看着门外已然现了鱼肚白,这时辰是耽搁不得
,要不今日兄弟三人都迟到了也太过失礼了。
看着叫起来是不太可能了,李承泽一掀被子,将李承乾抱了起来,朝门外喊到:“还不进来伺侯你家殿下洗漱更衣。”一群不看事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