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北魏出现了这样的奇怪景象,原先那些被提拔的寒门子弟,又迅速加入门阀阵营。
这也导致了低层的军户与高高在上的门阀世家子弟之间矛盾日益激化,私底下经常发生大规模械斗,严重时还死过人不过死的大多是底层军户。
悲凉的是,底层军户们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没有人会为他们出头。
韩奉对于那些寒门子弟尤其憎恶,他认为这群泥腿子就活该听从他们这些大族子弟的。
时值隆冬,寒气凛冽,如刃般切割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在宫门外值守不但要忍受寒风的侵蚀,更需时刻警惕那些爱挑刺的御史,以军容不整的罪名惩罚他们。
所以,韩奉每次都让沈云这一火人去宫门口执勤,却让那些出身显赫的高门子弟在城角下执勤。
队伍中的其它底层军卒都对沈云一火的待遇感到愤愤不平。
之前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沈云私底下也带头闹过,但每次都以己方的军卒被打伤而告终。
现在的沈云已经不在意这点小小的霸凌了。
这韩奉虽然下作,但也只能搞这些小动作整人了。
沈云手持长枪,走向宫门的方向。
一名肤色深邃、体格魁梧的士卒,紧贴着沈云的背影,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云哥儿,你那阵子‘神游天外’可算是回来了?”
这名士卒名叫任权儿,是沈云军中要好的朋友之一。
沈云闻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任权儿说的怕不是自己的‘失魂症’。
几天前他曾发过一次高烧,随后高烧退了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多出了那段不属于此生的记忆碎片。
后面的几日里他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的。
想到这沈云轻轻点头,笑着说道:“已然无恙。”
“如此甚好!”任权儿闻言喜形于色,双手不由自主地搓动起来。憨笑道:“那待夜里下值,咱们兄弟聚一聚,为云哥儿大病初愈好好庆贺一番!”
沈云不假思索的说道:“也好,下值后我请弟兄们去景福轩吃酒。”
也在这时,招福寺木塔上的金铎发出悠扬的撞击声。
沈云在宫门的位置朝外面的大街看去,街道上已然喧嚣了起来。
景风门外的大街上,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正在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