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嬷嬷回到锦绣堂,脸色依旧不虞,这副模样着实叫陆书锦觉得好笑:“嬷嬷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本宫去替你报仇。”
“公主还是莫要取笑老奴了。”
赵嬷嬷无奈的看一眼陆书锦,自顾自的为陆书锦倒着茶,又恨恨道:“这杨家好歹是个底蕴深厚的侯爵,没想到竟能做出这等破落户才能做出来的腌臜事!”
“到底怎么了?是那老婆子又作妖了?”
一听此事与杨家有关,原先懒洋洋的陆书锦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好嬷嬷,你说给我听,回头,我帮你报仇。”
陆书锦说的好听,只语气中带着点调笑,赵嬷嬷无奈的瞥她一眼,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忿忿:
“当初您说锦绣堂的一应开支都从您的私库里出,但那时候是您与驸马吵架,赌气才会这样,我那时琢磨着侯府也算是有点底蕴,必不可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没想到这开支他们竟真不管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嬷嬷别生气,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再说了,我们不是说过了吗?那老婆子要么把卖身契给我,要么这些开支都从公账上走,横竖不管怎么着,都是咱们有理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老奴跟老夫人说这事儿的时候,老夫人一不愿意给那些奴才的卖身契。
二来听老奴说以后锦绣堂的开支走公账以后,更是气的脸都黑了,这杨家啊,老奴算是看清楚了,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连脸面都不要了!”
赵嬷嬷越说越气,只恨不得立时跑到杨老夫人跟前,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一顿。
她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叫陆书锦有些好笑:“嬷嬷何必与他们置气?嫁过来一年了,本宫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家子本性如此,你与他们置气,反倒容易气坏身子,多不值当?”
说到这里,陆书锦顿了顿,心中浮出一计:“对了,嬷嬷,今儿是不是该发月钱了?”
“这倒是没有,离发月钱还早着呐,估摸着得等上十日……”
赵嬷嬷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陆书锦堂堂公主,纵使不够受宠,可那嫁妆也够她用上几辈子,她何须惦念月银?
赵嬷嬷到底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迟疑的看向陆书锦:“公主是想……”
“嬷嬷,虽然今日还不是发月银的时候,但本宫才从宫中回来,又与杨家撕破了脸,到底是个好日子。”
她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上一口,又道:“这样吧,凡是留在锦绣堂的,一人赏五两银子,从我的私账走,但是——”
她故意停顿一下,又道:“这赏银得往外传一传,至于怎么传嘛,就说这是公中赏的,人人有份。”
从陆书锦说要赏赐开始,赵嬷嬷就忍不住张大了嘴,她美滋滋的点点头,又感叹道:“公主,您这主意实在是……”实在是损到家了!
后面半句话,赵嬷嬷很是识趣的不曾说出来,她老老实实的给院子里每一个人都发了银子,又“不经意间”透露道:
“这银子呐,可不是公主给的,是老夫人他们商量好的,阖府都有!哎,也不知道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竟是人人都有赏银!”
“嬷嬷说的可是真的?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