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道:“你我身份特殊,没有实证的推测只是推测。”
归元术点了点头。
若真是那位温贵妃出招,这一招还没有别的作用?
仅仅是洗脱嫌疑,这一招显得过于惨烈。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谈及谋逆的案子。
归元术放下卷宗:“说件和昨日的事无关的。”
他问张汤:“南宫敬廉当年从右都御史的位子上调往西蜀道做道府,接任右都御史的赵卓也是被你那宝贝疙瘩拉下马的?”
张汤道:“是。“
归元术笑道:“前后两位右都御史都倒在叶无坷手里,他还真是御史右台的苦主。”
张汤道:“前刑部尚书也倒在他手里,御史右台倒了两个都御史,刑部才倒了一个尚书,你小心些。”
归元术懒得理他。
他伸着手指头算了算:“小的不说,前后两任右都御史,一任刑部尚书,一位道府,一位道丞,四个正二品一个从二品。。。。。。那小子牛逼啊。”
张汤:“。。。。。。”
归元术笑道:“楚时候我就是大理寺卿,后来任大宁第一任大理寺卿,之后又兼任左都御史,还做过一阵刑部尚书,刑名的事我除了没进过廷尉府,该干的都干了。”
他看向张汤:“这几十年加起来,都没有这小子一年多的战绩漂亮,忘了,你也是二品?小心点,那可是个二品杀手。”
张汤:“说他是二品杀手,是因为二品的容易被人记着,西蜀道四百八十名官员。。。。。。死的比二品的利索多了。”
归元术道:“谢无嗔也利索。”
张汤:“。。。。。。”
归元术道:“唉,真是时也命也,有些人劳劳碌碌大半生,被人称为鬼见愁,其实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案子都没有查,反而是我这退居之人,一回来,又捡一个。”
他看向张汤:“还是从你那捡来的。”
张汤起身:“我回去了。”
归元术:“这么两句就扛不住了?不像你。”
张汤道:“刑部晦气,我怕倒霉。。。。。。你暂代刑部尚书,你也二品。”
归元术看着张汤出门走了,又看了看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摞卷宗。
良久之后,这位开国公往后靠坐使劲儿舒展:“呼。。。。。。捡?我再会捡,再能捡,能捡的过叶无坷?四个二品,一个从二品。。。。。。”
张汤并没有直接走,他溜溜达达就到了刑部大牢。
就算是刑部的人见了张汤,也一样从心里发憷。
引领着张汤去见叶无坷的狱吏,一路上走的都是小心翼翼,本想陪个笑脸,后来觉得还是装傻好些。
等到了叶无坷的牢间,张汤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那少年背对着牢门盘膝而坐,正在写写画画。
张汤看了看那狱吏,狱吏心领神会告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