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弟子觉得叶无坷带着威卫的人来书院,只是想学些必要的东西,他们要去疏勒与黑武人谈判,不管是在气度和礼仪上都不能输了,书院所学博长,世所唯一,他带人来是为谈判做准备,现在看来,他带人来是来壮声势。”
银发老者笑道:“好一个壮声势,临行之前让所有弟子都做威卫战兵的先生,为他们出谋划策不遗余力,谁擅长什么就教什么,那这些威卫就都是书院弟子的自己人了,所有弟子都会期盼着他们旗开得胜,期盼着威卫战兵用他们教的东西去击败黑武人。”
“原本是鸿胪寺代表大宁去黑武人交锋,现在好了,不仅仅是鸿胪寺的事了,书院弟子人人参与其中,人人斗志昂扬。。。。。。那个叫叶无坷的小孩儿,很好。”
沐山色道:“弟子最近还在想一件事,从前几年开始,隐隐约约的读书人和武夫之间的矛盾似乎变得大了起来,书院弟子之中也开始越发流星一种说法,叫武夫看家书生治国。”
银发老者道:“楚时候,重文轻武导致的大乱才过去二十几年。”
沐山色道:“弟子现在忽然明白了,解决对立的办法之一是对话,叶无坷带着三十六名战兵来书院,也是来对话的。”
银发老者嗯了一声后说道:“你也去听听吧,让战兵在求学的时候也给书院的人都上一课。”
空地上,有一名书院弟子上前问道:“听闻鸿胪寺要去疏勒与黑武人谈判,无坷公子带战兵来书院是为了恶补些学问和礼仪?”
叶无坷回答:“补学问,对外讲礼貌的事不归战兵管,战兵只管外人对大宁礼貌不礼貌。”
那弟子又问:“一味动粗,纵然赢了是不是也会被人说野蛮?”
叶无坷道:“大宁对外动兵从未输过,也从未有人说过大宁野蛮,因为打架靠我们,讲理靠你们,对于敌人来说,揍他是大宁战兵的事,为什么揍他,揍的合情合理,揍的天经地义,揍了还要他道歉的事,是你们的事,这也是我们要学的。”
一下子,问问题的那个弟子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牛逼起来,就莫名其妙,一股豪气沛然而生。
他说:“你说的对,这确实是我们的事,我们会好好讲道理的。”
又一名弟子上前问道:“那你们这次来书院,主要想学什么?”
叶无坷问:“有没有哪位先生懂疏勒人的话?语言,文字,风俗,我们都要学。”
那弟子道:“我也不知道哪位先生懂得这些,但我可以帮你们去问问。”
叶无坷道:“在场诸位都是先生,我们真的是来求学的,此次北行,底气如何,全靠诸位先生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那么一会儿,然后每个人好像都不知不觉间挺起了胸膛。
逐渐的,有人脸上浮现出一种既然如此那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输的表情。
“我先来!”
一个弟子迈步而出:“我曾在漠北草原生活过几年,也去过疏勒,知道疏勒人更亲善黑武,所以后来就不再去,疏勒人以黑武为尊,愿做黑武人牧羊之犬,我看不起他们,但他们的话我学了些,你最先想学什么疏勒话问我!”
叶无坷道:“你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