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漠然的背影,忍不住朗声:“难道您不想知道,秦将军当年死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吗?”叶溪舟脚步未停,冷沉的声音如闷钟般砸在我心头。“一个死人,本王管她想什么。”我怔住,整颗心都被这句话里冷意冻住。寒风萧瑟,近乎将我置入苦水寒潭之中。许久许久,我才垂眸出了府。夜沉如墨。下意识的,我竟走到了将军府外。此刻,秦府内灯火通明,可我只是看着门上牌匾绿00,满心酸楚。我及冠时曾对着将军府牌匾立下过誓言。“我秦意欢对天起誓:此生定将守护大启,保秦家百年荣耀!”可终究家国难以两全,自己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雪花片片积压在我的肩头,像是这些年垒砌在我身上的责任。片刻后,我攥紧手一步步走向将军府。不等门口守卫拦她,我率先开口:“麻烦向秦老将军通传一声,说有故人拜见,给他送来了北境桂花树下的女儿红。”我周身气势凛然,门卫虽有疑惑,却还是l00l00l00进门禀报。不出片刻。我便看见阿爹匆匆迎来:“意欢……是我儿意欢的故人吗?”大雪夜,他那甚至没来及穿上大氅的身影,像是尖刺一般扎进我的心里。我红着眼,快步上前:“秦率走老将军,我们进屋说。”一进内院。嘭——我带着歉意跪下:“秦老将军!我是意欢的好友,此番前来,是为劝说您不要领兵前往北境!”秦峥勋浓眉一沉:“休要胡言,护保家国是秦家的职责!”他眼里顿时起了猜疑:“你究竟是何人?我儿意欢绝不会与贪生怕死之辈交友。”寒意从双膝侵入我的身体。阿爹眼里的猜疑更是犹如刀尖,顶的我五脏六腑都在发疼。我好想对着阿爹坦明身份,告诉阿爹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害怕阿爹中了朝廷的奸计,会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我死死掐住掌心:“秦意欢将军有个弟弟,名为秦凉川,自小便养在京郊的道观中。”秦峥勋一惊,脸色几经变化。秦家幼子是只有秦家人才知道的秘密。他看着我,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你……究竟是谁?”我强行咽下喉间艰涩,才缓缓开口:“民女只是摄政王府上的一名妾室罢了。”可秦峥勋却不信。他猛的抬手,用秦家的基本拳脚功夫去锁我的咽喉。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使出的秦家的招式抵抗。等反应过来想要收手时,却对上了阿爹发红的眼眶。他浑厚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郁儿才……”我心口顿时像是被巨石压住,又疼又酸。我低头掩住眼里的难过不舍:“秦老将军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北境自有该守的人去守!”丢下这句,我红着眼转身离开。这时,身后又传来阿爹的哽咽声:“敢问姑娘,郁儿……可曾怨过我?”怨他将唯一的女儿扮作男装,吃了这二十多年的苦。怨他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替她报仇。下一刻,我的泪滚落在雪地里:“秦老将军,她不怨……”第6章我顶着风雪再回到摄政府时,已经夜半。我的手脚都已经冻的无知无觉。却还是无意识的漫步到了内院的那株桃树下。叶溪舟的配剑还钉在树上,正好将树干上刻的那行‘秦意欢与叶小宝长长久久’,隔成两半。我抬起指尖,去碰那树上的字。脑海中却回想起刻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