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命人拿了一个木盒进来,恭恭敬敬转捧给我。
我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件非常美丽的藕色印绣长裙。
裙上绘着花枝与蝶,虽是常见的东西,却勾勒得十分灵动飘逸,细微的风似是能从衣料上缓缓直吹到人的鬓间。
我轻抚着裙面,笑:“真漂亮,这裙子上的花蝶,可是你画的?”
宋黎笑:“公主慧眼如炬。我画好后就交给了绣坊那边,斗胆用司丞一职便利,点名要了最好的那些绣娘为公主按着样子赶做出此裙。”
“不能为公主作画一直是我心中遗憾,故而用这种法子折中一下,姑且算是安慰弥补。”
我一愣,一时间有些尴尬。
看来流觞会那天我说的狠话,这人不但听进去了,还记了仇。
再加上先前不让他给我画像的账,合在了一起,在这儿等着呢。
我没给他衣物,他倒先给我了。
不但话里话外透着委屈,眼神也几乎要蒙上雾气。
我顿了顿,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
“这是怎么说的?我还没来得及赏给你什么,倒又收你孝敬了。”
宋黎笑得柔和:“公主若是愿意明日看戏时换上这件裙子,便是对我最好的嘉奖了。”
我松了口气,这倒是好说。
于是我爽快点头:“好,明儿我就穿这件!”
为了适当安慰手下大将,给他补一补面子,夜里我留宋黎在寝房内“伺候”。
我们和以往一样,我睡床他睡榻,隔着好一段距离说笑聊天。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自在,然而宋黎一直规矩守礼没有半分越线,渐渐的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