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连叶朔都倒抽了一口冷息,她却是一瞬也不瞬的目光看着,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只是脸色微微发白。
卢姨倒不意外她这样的反应,毕竟一年前帮她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般平静,请求她不要打麻药。
卢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女孩足够坚强,遇事越严重,她反而越沉稳。
“小姑娘,你手轻一点,你来帮阿彻把伤口包扎一下。”卢姨去拿纱布的时候,看到自己满鲜血的双手,不便地说道。
瞿苒点了下头,“我读书的时候学过一点伤口护理的常识,我应该能包扎好。”
“好。”
卢姨随即起身去洗手,临走的时候跟叶朔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给他们二人世界。
叶朔跟着出去了。
瞿苒蹲在沙发前,一双清澈的明眸澄净地看着他,“我动作会很轻,所以很慢,你最好躺下来。”
关彻没说什么,在沙发上躺下来,虽然有麻药减轻疼痛,但由于失血,脸色依旧没有恢复,他那双剔黑如墨的狭长眸子却始终深挚清亮。
“后怕吗?”
瞿苒从药箱里将纱布拿出来,用剪刀剪裁合适的长度,“在知道今晚是你请君入瓮的局后,已经完全没有恐惧。”
通过残破的落地玻璃灌进来的冷风,卷动地面的一片狼藉。
她和他来时所准备的放置着度假用品的箱子,滑动着滚轮撞击在木墙上,令她看过去一眼。
关彻也注意到那箱子,眉心微蹙了一下,“之后再抽时间陪你度假。”
瞿苒没有回应,只是细心以及耐性地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你在美国是不是经历过一段黑暗的日子?”
在帮他包扎好以后,她这才开口。
关彻已经阖上眼,或许是刚刚服用的消炎药起了助眠的效用,他的声音夹裹一丝惫懒,漫不经心,“谈不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