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见到瞿熙是在一个阴天。
当日的天气,让她在接到关彻的电话时,内心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是在兰溪一栋保全极其森严的私人别墅,瞿熙犹如睡着一般,面色如常,甚至微微红润,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如果不是她手腕上输着液,旁边还有检测心跳的仪器,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一个已经昏迷了三年多未醒的人。
“姐姐——”
蹲在床边的瞿苒,紧紧地握住瞿熙失力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跌落。
一旁的关彻,看着瞿苒,神色沉凝。
过了很久很久,瞿苒泪眼婆娑地望向关彻,竭力顶住喉咙的哽咽道,“为什么姐姐会变成这样?”
关彻伸手想要帮瞿苒拭去脸上滑落的泪水,看到她有很多的泪水涌落,便将她按向自己,任由她肆意流淌的泪液沾湿大腿的西装裤管。
“和关律起争执的时候,出了意外,弄伤了后脑。”他嗓音沙哑道。
“这是关律给你的解释?”瞿苒清眸腾升起极致的愤怒。
“是。”关彻如实道。
“我严重怀疑他是故意伤人,他想要害死我姐姐。”瞿苒紧紧地抓住手边的裤管,所有的力气都在将裤管攥紧。
“杀人这事,他不会做。”关彻平静道。
“你是他弟弟,你当然觉得他不会杀人,但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每天以玩弄女性为乐,根本不可能有道德底线!”
说完,瞿苒愤然地松开手,起身欲往外走,她要去找关律算账!
关彻适时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你如果能冷静下来,就该知道,关律如果有心要伤害你姐姐,你姐姐现在又怎么会好好的躺在这里接受治疗?”
“好好的?”瞿苒眼睛里的泪水再度泛滥,“姐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昏迷不醒的状态,你居然说她好好的?”
关彻墨眸幽沉,没有说话。
瞿苒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忍不住抽泣起来,指控的口吻道,“其实你早就查到姐姐昏迷不醒躺在这儿,对吗?”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表示她已经略微冷静下来。
关彻松开她的右手,避免她情绪激动的时候,使用尚未伤愈的左手。
“我并不想看到你现在样子伤心难过的样子。”
他淡淡开口,很少像现在这样做出解释。
“我想那时候我们查到玖龙国际的公寓时,你就已经怀疑当时跟姐姐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关律。”瞿苒迷蒙的眼眸迸发出一股清冷,“当时的我,以为线索是关律提供的,根本想不到跟姐姐生活在那间公寓的人是他,又因为房东和公寓里的睡衣误导我,根本想不到姐姐处在现在这样的境况。”
关彻淡逸,“还记得我当时在看一幅油画吗?”
“我记得,当时我还调侃,莫奈的油画网上想买多少就有多少。”瞿苒对于她和关彻之间的事情,每一刻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真迹。”关彻道。
瞿苒一怔,整个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