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煦开完会,给言佑打电话,言佑只让他在病房里等她,她很快回去。
恰好,护士来给姜眠换药。
小护士还是个实习生,懵懵懂懂的。
换药时,伤口传来的疼痛让姜眠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的唇都在发白,轻声提醒。
等换完药,护士离开,司煦点了根烟,眸色幽沉,神色讥讽地看着她:“姜秘书倒是金贵不少。”
“司总这话说的……”姜眠垂下眸:“是个人就会疼。”
只不过她喊疼喊苦的时候少。
最开始,她刚跟着司煦的时候,有一回出了意外,她顶着高烧连轴转开了三场会,跑了二十几个小时。
要不是最后有人发现她脸色不对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生了病。
司煦那回难得动了怒,将她关在房间里,休息了三天。
他把她搂在怀里,脸色微沉,边吻着她边给她喂药,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祖宗,你是想气死我,逼着我给你殉情?”
可眼下。
司煦掸了掸烟灰,脸色还是挺漠然的:“佑佑心软,姜秘书这副样子还是少让她看见。”
他这话说的姜眠莫名心口一揪,像是结了痂的伤口终于还是破了口子,疼还痒。
姜眠说:
“言小姐是司总的心肝,可我姜眠也是个人,疼了总会忍不住,司总不如让言小姐少来,也免得伤了言小姐的菩萨心肠。”
病房里,光线挺暗的。
她语气也是平淡冷静,然而,此刻她靠在病床上,眉眼竟意外显出几分脆弱。
司煦忽地想起,她求他娶她时,再伤心欲绝,也是一副坚韧的模样,从前在刀山火海里滚过一遍遍也是生机勃勃的。
甚至,在床上,她闷哼低喘着求他,却从不肯臣服他,像是不肯露出半点脆弱。
可现在,她像是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眉眼里依旧是那副不驯,却像是真的,疼到骨子里。
司煦心里莫名涌出几分烦躁,他凉声道:“我还以为姜秘书当真刀枪不入。”
姜眠没说话。
她跟他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年轻稚嫩,装的再坚强私底下也是娇的不行。
所谓的坚韧,不过是伪装罢了。
他看在眼里,却从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