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吗?”
黎幸摇头。
她点燃烟,吸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幸表情平静,“我还不知道,正在问您。”
程文君笑了下,转头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开口,
“我知道他,但不认识。”
黎幸看着她。
程文君垂眸,像是回忆什么,
“你父亲是因为救楼崇去世的。”
“那天是楼崇生日,我跟楼崇的父亲在公司吵架,他父亲怀疑我跟老头子有染,觉得楼崇也不是他的儿子。”
似乎是陷入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她顿了顿,又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我们吵架的时候都不知道,楼崇就在外面。”
“后来公司失火,我们都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上面。”
“消防大队过来,我们以为楼上没有人了,是你父亲发现他还在公司。”
黎幸没有说话,只看着跟前向来雷厉风行的女人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楼崇不愿意出来,怎么叫他都不配合,最后是你父亲把自己的消防衣和面罩给了他,才让他活了下来。”
“事情发生以后我马上就去找过你外婆,她拒绝了我们的帮助,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们。”
“那件事后,楼崇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加上之前养鸟的事情,我觉得他可能心理有点问题,把他送去了国外的心理机构待了四年,四年后他回国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你。”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程文君平静叙述的声音,
“他一开始一直瞒着我们所有人,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你。
因为当年火灾后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任何相关的事情,更没有告诉过他那位牺牲的消防员还有一个女儿。
直到两年前,你外婆生病,他去找靳家那位帮忙,我才知道他已经在背地里留意了你很久。”
烟草燃烧的气味弥漫整个车厢。
黎幸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谢谢。”
她开口,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伸手推开车门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