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想了想:
“其实皇上不必烦忧,奴才觉得皇贵妃娘娘会情愿跟皇上回去的,
除却皇上这个人,娘娘的亲生儿子在皇宫,现在肚子里还有了皇嗣,娘娘肯定会跟皇上走的。”
裴琰侧过那深邃俊朗的容颜来,垂眸看着福康,神色里始终有些复杂与晦暗:
“你还是看穿了朕的心思,但是时局已经变了。
就如同她说的,肩上的担子,肩负的责任,以及她所追求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朕若是想让她跟着走,只需要一道诏令。
可是朕觉得她在北境天高地阔,自由自在,
她眼睛里比从前多了许多坚韧与光来,甚至没有在从前在宫里的唯唯诺诺,与心惊胆战。
如果回去深宫,她就要抛下自己在北境所耕耘的一切,被重重围墙围住。
朕倒是无所谓,朕是怕她将来后悔,一生都在想念自己曾经耕耘过的最灿烂的地方。”
福康公公道:“皇上这是尊重娘娘来着,奴才懂。
只是这世上难得双全法,回宫就意味着做帝王嫔妃,被重重礼法所禁锢,一生都会留在那宫墙下;
做北境的江老板,内有北境鹤都护照应,外有匈奴公主撑腰,如此的江老板的确人生不可限量,光彩万分。
只是这些都是皇上自己在想,要做皇贵妃还是做江老板,恐怕得娘娘自己做选择吧。”
裴琰转身回了营帐,修长挺直的身影里有着浓浓的孤寂之感:
“朕放权令她一搏,朕也给她自由,给她选择的权力。”
只是福康公公人生过半,在这宫里看过了好几代帝王,轮到天启帝这一遭,的确很是不同。
皇上格外的小心翼翼,甚至已经在心中笃定,皇贵妃会选自由自在的未来,而不是他这个孤孤单单的皇帝。
此刻的皇帝手里,已经没有了江云娆最需要的权势与富贵,因为这些东西她都有了,皇上又还能给什么比得上自由呢?
福康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太过无解了。
从沧州城出发运往匈奴的粮食与御寒的纺织物全都已经抵达匈奴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