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知道靖王因为先皇后的死,受了多少苦吗?那样的折磨,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已经疯了。”
苏棠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扔了出去,重新把手拢在袖子里,“先生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世上没有圣人,我不是,靖王更不是,你救我一命,我不想看你沦陷进去,最终失了心,丢了命。”
苏棠当然知道裴樾已经知道了先皇后的死,与爹爹有关,但她的确不知,裴樾这么多年,受过什么苦。
但裴樾仍旧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救了爹爹。
“先生是想说,王爷现在的接近,都是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么?”
“总不可能是他大发善心。”
连诀望着她,“我们都知道,靖王杀人如麻,不是么?”
连诀的眼神很淡。
苏棠沉沉看着他,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私心。
但,她心里莫名不爽。
“王爷不是圣人,但他一定也不是先生嘴里这般的小人。”
“你该不会对靖王……”动心了吧。
连诀话未说完,苏棠已经转身离开。
她心里堵得慌,突然想起昨天杜若还说他旧疾复发便匆忙回京,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她或许该去看看……
“棠儿,你在这里正好,方才凉山寺来人说你母亲的长明灯出了问题,你爹爹进宫了,便只能我带着凝烟去一趟,你去吗?”
“娘,她又不是大伯母亲生的,她去干嘛。”苏音儿嘟囔。
“到底母女一场。”
谢淑今天似乎有格外多的感慨,或许是昨天知晓了儿子的死跟苏勇有关,她今天虽强打着精神,但整个人都疲惫得厉害。
这时,阿圆也过来,证实了一早的确有凉山寺的僧人来过的事。
“棠儿,你去吗?去的话,我叫人去备马车。”
谢淑挤出一个笑。
“既是母亲的事,我自当去看看。”
能让苏棠上心的,也就只有这些事了,正好,她也可以拎着谢礼,名正言顺去靖王府道谢。
谢淑母女一辆马车,她抱着苏康的灵位,说是也要去给儿子点一盏长明灯,苏棠便跟苏凝烟一辆马车。
苏凝烟看到苏棠,想搭话,苏棠已经懒懒的靠在马车边小憩了。
今天醒得太早,她现在困倦的很。
苏凝烟嘴唇抿到发白,才沉沉撇过脸去。
可没多久,苏棠就睁开了眼睛,“马车走错路了!”
她跟谢淑提了先去靖王府,那必定在出发一刻钟后,进入闹市,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不止,周围不但没有闹市的喧嚣,反而越来越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