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调侃,几句玩笑,氛围还算融洽。
只不过此时的裴宴深却像一颗静默的石头一直惜字如金,沉默得让我有些不安。
聊着聊着,老教授忽然话锋一转,看着身旁的裴宴深,嘴角带着几分欣赏和感慨道,“不过你们都得跟宴深好好学习学习,在当今这个年代,像他这种在功成名就时依旧惦记着母校的企业家,已经少之又少了。”
“教授您过誉了。”裴宴深面不改色,声音寡淡无波:“我什么都没做呢。”
“宴深你过谦了,荣域愿替院里更换机房设备,算是救院里于水火啊,”老教授不吝夸赞,言辞里有些激动,“要知道那些电子设备啊早就该淘汰了,两三百万,也不是小数目。”
此言一出,裴宴深眼睫轻颤,黑眸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下一秒,我便听他开口道:“这个金额,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他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我,只顾着闲聊,”严冬自责地开口,回应道,“这个金额是财务部门初步推算出来的,裴总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在商讨,至于钱款流向,财务部门会把账目细节化,到时会一一交给荣域审核。”
我紧跟着补充道:“这一点项目书里也有具体介绍。”
白纸黑字在,裴宴深应该能放心了。
更何况这个金额也是经过宏图财务部门审核通过的,经得起推敲。
“所以,这是江经理的意思,还是……严教授的意思?”
贸然间的提问让氛围急转而下,我的笑容像是被寒风吹过的湖面,瞬间僵硬在脸上,而老教授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直言不讳道:“宴深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裴宴深抿了一口茶水,回应道,“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
他没反对,但也没答应。
态度模棱两可。
气氛瞬间凝结,老教授一时间尴尬到不知如何接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时服务生敲门上菜,酒水也跟着端了上来,递到老教授面前时,他摆了摆手:“算了,年纪大了,喝不了这些。”
酒水变成了茶水,这一顿饭最后吃的也是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