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像是试探,也像是审判。
我别过脸去,继续话题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迟明天一早,裴总就能拿到宾客名单了吧?”
“所以呢?”
我吸了口气,说:“一周之约到今天截止,我输得心服口服,该怎么惩罚,我听裴总的。”
裴宴深又是冷嗤一声,说:“不知道谁才是能让你获益之人,识人不淑,是该罚。”
我自知理亏,没吭声,又听到裴宴深说:“但念在你此次皖南之行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惩罚就免了。”
我略感诧异,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侧的男人,找不到合适的台词。
我没想到裴宴深会这般大度。
“怎么,还不满意?”裴宴深睨了我一眼,淡淡道:“那就罚你替我揉一揉太阳穴?”
“这算什么惩罚,”我不由地拧眉,“裴总要是真缺给你揉太阳穴的人,我替你把林……”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手腕一紧,整个人便扎进了裴宴深的怀里。
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血液不由得沸腾起来,热度一瞬间攀升到脸上,我避开裴宴深的视线,没好气道:“原来裴总要的是这个。”
“什么?”
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在静水山庄停车场处裴宴深小心翼翼地替林西西擦拭眼泪的场景,不咸不淡道:“既然裴总这么想要,那我是不是也能提个条件?”
板正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瞬间,男人的眉宇间便染上一层阴霾:“条件?”
心口突突跳个不停,我佯装平和道:“既然裴总觉得我此行有些苦劳,那能不能看在这份苦劳上,跟我共享宾客名单呢?”
此行,我决不能无功而返。
该维护的,我得不顾一切地维护着。
哪怕是丢掉自尊,丢掉脸面。
可我的提议让裴宴深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点点松动开,看我的眼神也从刚才的炽热感中慢慢的冷下去。
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是冷漠,和对峙。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缓缓地走,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台词。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等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