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门前围了一堆人,伸头往里张望。赵氏屋子里,请来的老大夫仔细查看了她的脸,神色凝重的把了脉,半晌之后,叹息着摇头,“老夫医术浅薄,诊不出来,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氏哭的眼睛都肿了,配上那一张吓人的脸,极是恐怖,胆子小点的晚上都能做噩梦。
一早上差点被吓破胆的沈长贵,躲在角落里,时不时用眼角瞥两眼,眼中满是惊惧和惶恐。钱氏等人,更是离得远远的。生怕离得近一些,会被传染上。
沈从宣眸底也藏着嫌弃与心悸,但他掩饰的很好,没人看出来。
赵氏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她的手上也满是红疹,甚至比脸上还严重,“大夫,你救救我,我不想这个样子。”
一个女子,若是容貌毁了,那一辈子也差不多毁了。赵氏至今不敢看沈长贵的眼睛,对方早上的恐惧,如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我真的治不了。”老大夫无奈道。
沈从宣问,“能不能开点药缓解一下?”
老大夫摇头,“不知道因何而起,乱开药或许会加重病情,恕我无能为力。”
“那传染吗?”沈老太连忙问。还冲沈从宣招招手,示意他离远点。
赵氏心头更是冰凉,唯有看向沈从宣的眼神热切几分。目前为止,唯一没表露出嫌恶的只有他。
这让赵氏得到几分安慰,她总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应该是不传染的。”老大夫道。
沈老太松了一口气。老大夫背起药箱,叹息着走出沈家老宅。他的反应,被围观的村民们看见,惹起一阵议论。
熊大三人挤到最前面,从大开的房门,可以勉强看到赵氏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沈从望和荔枝,惊的捂住了嘴。
熊大紧紧皱着眉,目光在院内扫了几圈,看到晾衣绳上,那条眼熟的白毛巾,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回到三房后,沈从望与荔枝手舞足蹈的向陈氏几人描述赵氏的模样,熊大趁他们不注意,随叶清清进了房间,房门大敞着,可以看到院内的沈从望唾沫横飞。
叶清清轻声问,“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熊大挠挠头,“我在晾衣绳上看到了沈从宣的毛巾,昨晚我确定把药倒了上去。或许,是她给沈从宣洗毛巾时沾上的?”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确定。真是这样的话,那沈从宣的运气可是太好了。
“那沈从宣也该染上啊。”熊大想不通。
叶清清揉揉额头,想了想,叫来了荔枝,“荔枝姐,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清妹妹,你直接说便是。”荔枝直爽的笑道。
叶清清弯了弯眼睛,“我想你去打听一下,昨晚赵氏回家后都做了什么。”
荔枝勤快能干,为人又爽快沉稳。小小年纪便要在叔叔手底下讨生活,很会看人脸色,嘴甜会说话,人缘非常好。
来南桥村这短短时间,和村民们处的比三房还好,村里头哪家有什么八卦,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些大婶也爱和她聊。
荔枝笑道:“这么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谢谢了。”叶清清莹莹双眸溢出浅浅笑意,叮嘱了一句,“小心些,尽量别让老宅的人知道。”
荔枝效率很快,晚饭前就把叶清清想知道的事情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