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在,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从范叔寒那里,得到了陈氏如今的画像。
上面那眼角满是皱纹,略显老态,却眼神锋利而显几分刻薄的妇人,早已不是他记忆之中的柔弱姑娘。只那笔挺的背脊,一如二十年前那般单薄倔强。
他没有去见陈氏,也不肯承认这叫逃避。
“你都知道的吧?告诉本王。”萧王紧紧盯着陆沉。
陆沉目光望着远处天际,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既非亲身经历之人,三言两句又怎能说尽她人半生?”
“要问,萧王也该去问当事人。”
萧王怔忡片刻,似是轻轻一叹,“她若是肯说,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去找本王了。”
“你告诉本王,总比本王从其她人口中得知,产生误会的好。”
听到他这意有所指的话,陆沉微微沉吟后,讥讽一笑,“看来萧王,也不是完完全全的糊涂。”
范叔寒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多少年了,萧王成为大齐战神,谁敢这么当面说他啊?
陆沉胆大包天。偏萧王还想从他口中得知真相,只能忍着。
陆沉也不喜墨迹,能当面说清,非得遮遮掩掩,搞得误会丛生,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依陈氏与沈从安的性格,确实不是会诉苦的人。由他们轻描淡写的去说,或者等萧王慢慢查,陆沉来说,最适合不过。
想通了后,陆沉一伸手,“一万两。”
萧王都懵了一下,一时没理解陆沉的意思。
陆沉理直气壮,“打听消息,不给钱的吗?”
萧王,“……。”
范叔寒弱弱道:“一万两,是不是太多了?”
“嫌少啊?”陆沉笑眯眯,“那就两万两吧。”
范叔寒想抽自己嘴巴子,他怎么就那么嘴贱。
陆沉算账,“为了护送我这徒弟安全到达京城,我手下死了不少人,需要安葬费。剩下的兄弟,也要犒劳。南宁侯府已经没落,不比萧王府家大业大。区区两万两,对萧王来说,不就一沓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