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翾看了眼食盒,倾身颔首道:谢过陛下和娘娘。
季泽看向祠堂:本王去给舅父上香。
沈翾侧身:殿下请。
二人进了祠堂,季泽执香朝牌位拜了三拜,将香轻轻插进香炉之中。
而后叹声对身旁的沈翾道: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舅父竟已走了八年。
舅父走的那年,本王才不过十四岁。
沈翾面色无波,温声道:殿下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季泽无声地轻笑下,不再说什么。
叶川遥立于几人身侧,默默地打量着季泽。
此人虽年岁尚轻,却沉稳端方,言行有度,举手投足间颇有皇家风范。
不似季寒那般嚣张跋扈,令人厌烦惧怕。
季寒如此忌惮沈翾,想方设法欲置他于死地,那季泽呢
又是怎样看待自己这位表兄的
季寒虽得圣宠,但因性情乖戾,在朝中声望远不如季泽。
如今储君之位悬而未定,季泽是不是……也已经将沈翾视作了威胁
就算暂时未起杀心,可倘若日后即位呢,季泽还能容得下这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吗
叶川遥突然后脊发凉。
如今他与沈翾毕竟是名义上的相好,且他在将军府好吃好喝地住了这些日子,多少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不免有些担心。
他暗自思忖着,再看季泽时,眼里便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探究。
察觉到他的目光,季泽侧身看过来,面容温和道:世子在将军府住得可还习惯
叶川遥停下思绪,垂眸道:回殿下,翾哥哥待草民很好。
季泽笑笑,虽为皇子,言语间却平易近人:世子天人之姿,大将军铁树开花,倒也算是件喜事。
叶川遥侧眸看向沈翾:能得大将军倾心,是草民之幸。
季泽温和一笑:世子不必过谦。
先前听闻将军与世子的事,本王还有些不信。今日见到世子,才大概明白了几分。
他看向沈翾,口中轻轻叹出几声感慨:这偌大的将军府,着实太冷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