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了一眼,看他眼神示意她冷静,姜妺压下心中惊慌微微福身。
见过陛下。
嬴煜也不说免礼,往那一坐冷眼瞧着对面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方才举止亲昵、说说笑笑,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姜姑娘与戚神医倒是熟络得快,不过几日,瞧着便谈得来了。
那张极为相似的脸,让嬴煜想到了另一个与之谈笑的男子。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冷笑地看着抿了抿唇的少女。
只要是用心相待,又何须在意是相识几日还是几年有时候相识多年,却心有隔阂、满心怀疑戒备,倒不如真心对待的不过相识几日之人。
少女不卑不亢地说着,虽低着头,却像是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向心中阴暗之人。
嬴煜眼眸一暗,倒是他看走了眼。这哪里与姚镜云不像不,也不尽然。
若是有人敢这样与姚镜云说话,还没闭上嘴,只怕姚镜云的拳头就砸下去了。
男子沉默了半晌,也许是姜妺的话让他想起了故人旧事,也许是他本就不需要姜妺说些什么。
如此过了许久,嬴煜才像是想起还有个人半蹲在那里,摆了摆手说道。
起来吧,不知戚神医找得如何了
戚百草没好气地抚了抚袖子,哦老夫以为陛下知晓呢。
讥讽的话让顺子眼皮一跳,上一个敢讥讽嬴煜的人已经挨了两巴掌了。
嬴煜不怒反笑,听闻戚神医这几日一直不辞辛苦夜以继日地寻找解毒良方,朕着实担心戚神医的身子。
死不了,凑合活呗。
戚百草哼笑一声,瞥了眼眼神示意他的少女,轻咳一声说道。
只是这人啊,年纪大了精神头确实不如从前。在宫里憋得久了,身子骨有些不爽利。陛下,老夫想出宫转转,也许会有什么灵感,也说不定呢。
自然,戚神医想要出宫请便。朕已与守卫交代过,戚神医自可随意进出。
嬴煜一笑,竟无阻拦之意。戚百草看了眼一旁的少女,心知嬴煜是不会让她离宫的,也不再多言,以免嬴煜怀疑更多。
如此,多谢陛下。
……
深夜,五月的夜里已经有勤快的清乖子跃上莲叶呱呱鸣叫。蟋蟀为其和声,点点萤火不甚抢眼地落在湖边的叶片。
院中的辛夷花早已经凋谢,光秃秃的枝条上是点点嫩芽。初夏的夜里,锦绣宫瞧着竟沉寂了许多。
姜妺每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时候,庄子里的亮色褪后,剩下的是比冬日更苍凉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