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骁的视线停下,有一处的士兵显然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疲惫,身上还带着不久前在刑场上惹上的伤口,拿着剑的手甚至有些不稳。
林羿礼自然也发现了。
倘若真的让严骁带自己走了,那以后的日子便是如坠冰窟,如堕地狱。
严骁似乎是看着傅柏川这张脸他越想越气,警惕的目光短暂停顿,屏着呼吸,气得咬牙恶道: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林羿礼抓准这一时机,忽然从严骁怀里挣扎跃起,手里的剪刀化作伤人的利刃,猛地砸进严骁的手臂上。
而傅柏川也在同一时间,默契地冲上前去,指挥所有的侍卫一同涌上前去。
严骁失神了一瞬,震惊地猛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狂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傅柏川奔在最前方,就在严骁手臂受伤,林羿礼挣扎的瞬间,他的剑直截了当的贯穿严骁的腹部。
严骁的脸骤然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在一起,他低下头瞪着插进腹部的长剑,瞳孔里如同巨石坠进水面般惊起剧烈的波澜。
严骁的声音呜咽:没有人比我更在意你,没有人——
顾不上再把刀从严骁身上抽出来,但傅柏川还是义无反顾地先去接住跌落的林羿礼。
尽管知道严骁此人也许会趁机逃走,他还是紧抱着林羿礼往后退去,以免林羿礼再受第二次伤害。
等到傅柏川把林羿礼放回人群后方再赶到的时候,严骁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踩过的地方都不见脚印,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林羿礼被平放在床榻上,紧闭着眼睛,身体极度的苍白,仿佛他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血液。
更加令人感叹的是——林羿礼的脖子呈现出极其怪异的扭曲。那是活人绝对不可能有的扭曲程度,颈骨与头颅全然被切断连接。
傅柏川的侍卫见状,皆收刀低头默哀,同时无声地退出房间。
阿雁第一反应是上前查看林羿礼的情况,却被几个侍卫架起,强迫地带走。
那是傅柏川的旨意。
屋子里的人一眨眼间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傅柏川与林羿礼二人。
傅柏川站在床边把林羿礼的惨状尽收眼底,他不忍去看,偏过头去深呼吸好几回,才咬着牙强行把视线挪到林羿礼身上。
傅柏川的双手托住林羿礼的头,好几次都因为他的手过于颤抖,以至于久久无法将林羿礼的头与脖子对准摆好。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呼吸。
最终决定屏住呼吸。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傅柏川说着,声音哽咽。
他的手向下移去,将林羿礼的身体四肢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