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被林羿礼向下扯开,这躲藏在黑暗中的面孔马上就要被林羿礼收入眼中。
黑衣人正抱着林羿礼灵活地跃升至一栋高耸的屋顶上,在空中他腾不出手来阻止,更无暇顾及林羿礼的冒犯。
遂,他低头快速瞥了一眼林羿礼,简单直白地警告:看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林羿礼识趣地闭上眼睛,顺带帮他把黑布遮回去。
想了想,林羿礼又担心这黑布遮得不牢固,若是自行掉了,自个这条命不就白白折损了
所以林羿礼又抬手,按在黑布与对方眼下的皮肤的交界地方,特意顺着这条交界线,一点一点帮黑衣人把黑布紧贴着皮肤,叫它不会轻易掉下。
林羿礼的手冰冰凉凉,贴在温热的脸颊上,双方温度差距甚大,让人无法忽略那份温度。
黑衣人身形一顿,瞳孔一并紧缩,对于林羿礼突然地触碰显得格外诧异。
他贴着房顶瓦片疾驰的步子慢了下来,没多久就停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
你是金州城里头一个认识我的。林羿礼说。
林羿礼刚站住,手下意识地抬起等着人来托住,黑衣人便已经上前候着。
他像是十分清楚林羿礼的习性。
林羿礼有些惊讶,但对方倒是平平静静,不觉得主动为林羿礼卑躬屈膝有任何不妥。
以前在皇城见过。黑衣人解释。
介于黑衣人先前说的话,林羿礼没有问他的身份,只是点头应下:嗯。
林羿礼不问,他反倒自顾自地说起来:说了你也不会知道,那时的我不过一粒微小的砂砾,向来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被人簇拥。
说着说着,语气里就掩不住的飘出几缕酸气和委屈。
林羿礼依着他的话想了想,自个在京城时的确是一呼百应,身后拥趸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若是对方此刻真抛个名字出来,并希冀地期待着被认出,那就不太好了。
毕竟自他到金州城以后,他从未主动了解过任何一个人的姓名与身份。
不论是一直跟着他的大丫鬟,还是面前的黑衣人,亦或是李绥一。
甚至连傅柏川的名字,他都是从佩剑上看来的。
不过幸而对方也不想将身份的话题继续下去,他话锋一转,托着林羿礼的手变作牵握。
金州城你待不下去了,跟我走吧。
林羿礼把手抽了回来,左手贴着右手,叠放在身前:初见你时,你还急迫的想杀我如何现在又变成仰慕我许久
对方哧哧笑,摇摇头否认:我那时若是想杀你,你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