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方才上前询问过身份,对方是……
侍卫的声音戛然而止,面露难色。
不等侍卫说话,傅柏川马车外就响起震震自报家门的声音
本王乃堂堂世袭镇北王爷,皇帝亲认的皇亲国戚。对方满脸不耐。
那人身上穿着金丝银线掐制的狐裘锦衾,脖子上、腰带上还有手腕、手指上点缀着不少的金银珠宝,即便在金州城昏暗的黑夜里,依旧璨得人眼花。
本王何故出现在此,还需经尔等盘问同意
男人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耀眼异常。
听着头衔,林羿礼觉得有所耳闻,于是探出头去打量。
原来是被他赏了一枚铜板的男人。
同样的,就着男人那一长串头衔,林羿礼念出了他的名字:
李绥一。
林羿礼在京城当差时候,对这王爷的名号有所耳闻。
虽然表面上他是当朝皇帝的表弟,还拿着世袭的镇北王的爵位,但与皇室的关系其实早就淡薄。
以至于这王爷只能拿块边缘地方的封地,还被皇帝勒令没有诏令不得入京。
后来他的名声再传到京城来,就成了奢靡无度,阴晴不定的纨绔子弟。
林羿礼上下打量着那人,心想传闻说得还挺对。
傅柏川套上外袍,将衣服拢住系上腰带,把身上的伤牢牢遮住。
这时傅柏川转头看了一眼林羿礼,又低头看了眼长命牌,他的手落在玉牌上想靠近林羿礼。
林羿礼以为傅柏川还想说话,立刻冲门帘外的王爷没好气地斥道:此处戒严,不知王爷深夜到访此处何意
将军好大的面子,见了本王不下车行礼,反倒坐在车里对本王吆五喝六。
李绥一的嘴角扯向一边,不屑地冷笑出声。
傅柏川被林羿礼架了起来,他此刻必须立马下车见李绥一,否则就是怠慢亲王。
林羿礼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冲傅柏川做了个请走的手势。
傅柏川离开,林羿礼终于能用力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郁结的浊气。
是本将军失礼了,还望王爷莫怪。
傅柏川向李绥一拱手作揖同时也将身躯压下一些,直到李绥一给他一个轻蔑的斜眼,他才支起身子来。
本王在金州城连去哪都要知会一声将军不成
有林羿礼这么难磨的性子珠玉在前,傅柏川面对李绥一的刁难,显得格外的平静。
本将军公事公办,还望王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