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花钱的人并不知道此事。
大丫鬟在心里拨着算盘,算了下短短一个时辰,面前的公子竟眼睛都不眨的花了一千两银子。
而将军一月俸禄不过百两。
虽然账目触目惊心,但大丫鬟想这钱花的是将军,又不是她的,于是陪着笑着,绝口不提账目。
回府。
林羿礼收下玉石店的金镶玉长命牌后,满意地坐回轿子上。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痛苦得喊叫声从车帘子外响起,林羿礼攥住帘子一角向旁拉开一个缝隙。
原来是乞丐在路边行乞,惹了个金光闪闪的富家子弟,遭来富家子弟侍卫们的一顿毒打。
乞丐在地上被打得翻来覆去,身上没块好皮,青青紫紫,皮开肉绽。
打得最凶的那人上脚蹬去,嘴上唾沫横飞: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拦我家公子的路!想碰瓷也不看看你配挨我家公子的衣角吗!打死你都算你烂命一条活该!
大丫鬟撩开门帘,悄声说:他们不走,咱的马也走不动,堵着了。
穿得雍容华贵的公子哥站在侍卫们的中间,抱臂满脸嫌恶,不光是嫌恶乞丐更是嫌弃金州城这偏远乡下的一切。
干冷发燥的空气,灰扑扑到发黄的屋子,土里土气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令这人感到恶心厌恶。
林羿礼对这个表情很是熟悉。
而他此刻也是这副模样。
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啊说出来吓死你!领头的侍卫表情狰狞傲慢,动作上更是不掩饰优越感的大张大合,动起手来毫不心软。
钱袋给我。林羿礼对大丫鬟说。
大丫鬟照做。
叮当——
丁零当啷——
几十枚铜板如雨点叮当下坠,砸在地上,溅到公子哥的脚边。
公子哥捕捉雨线的痕迹,视线锁定在车马上的人。
对方隔着缝隙看不清林羿礼的脸,只能看见一只清瘦白净的手懒懒搭出窗框,摊开手,细长的五指向外延展出一弯弧线,如月牙。
泛青的铜板顺着指缝坠下,在地上弹了两下就没动静。
乞丐顾不上身上疼痛,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拾铜板,并冲窗框的缝隙投去谄媚道谢。
最后流下来的一枚铜板竖在地上,挣扎着滚动意图逃离,不巧撞上那位公子,被踩在脚下没了动静。
乞丐捧着钱连滚带爬跑远,公子哥一行人只得将注意力放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