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已经开好了药。苏澜嘱咐一个妇人赶紧取药。她心有余悸地道:药取来了先不要煎,给我们看看。
不一会儿,吉发和何大婶跑回来了。因为着急、担心,何大婶的钗环都跑掉了,已经是披头散发了。
吉发站在门外,也是脸色苍白:苏小姐,不会是珊姑吧,她对夫人可好了……他说不下去了。
苏澜走出屋,决绝地道:先去把他们一家全部抓来,是不是,一审就知道了!她又问道,没惊动老爷子吧
吉发道:老爷子和大管家都睡着了。我已经安排了看护。他顿了一下道,我这就去沙虫街抓人。说罢转身跑了。
吉发走后,那个抓药的妇人拿着药包来了。甘甜检查以后,何大婶仍不放心,亲自去煎药。
趁着空档,甘甜悄声道:小姐,十七日下毒,今天已是二十二日了,足足过了五天。下毒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而且分量很重,损伤很大,美娘估计不会再有孩子了!无药可治!
苏澜心里一阵痛惜。她握着甘甜的手说:我知道了,还是熬给她喝吧。千万不要让美娘夫人察觉!说罢,和甘甜转身回到屋里。
美娘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澜和甘甜。苏澜拿起一块手绢,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强撑着笑道:夫人放心,何大婶已经去给你煎药去了。甘甜的手段,夫人是知道的,放心!还有,吉发已经去找珊姑了,但愿不是她……
过了一会儿,何大婶眼睛顶着两颗红桃,给美娘端来了药。
因为药里有止血补血、清淤安神的作用,所以美娘喝过药后,很快就睡了。
苏澜和甘甜把何大婶请到外面,说了美娘的病情。何大婶忍不住痛哭,又拼命咬着手绢,吞了自己的哭声,真是令人心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吉发急匆匆地回来。他脸色苍白,浑身冒汗,手脚颤抖,嘴唇哆嗦,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珊姑一家全部死了!
什么大家都大吃一惊。
苏澜赶紧让丫鬟给吉发端来热茶,道:喝口茶,慢慢说。
吉发将茶一饮而尽,定定神,道:我带着人赶到沙虫街,老远就见到珊姑家米铺门口围满了人,我当时就急了,赶紧上前查问,就听那些人议论纷纷。他们都是邻居,或者是顾客,说是不知怎么搞得,珊姑家的米铺自十八日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开门做生意。他们有人去拍门,也没有人理会。他们就猜测,这家人是不是走亲戚去了,也就没有理会。不料这两日屋里渐渐发出恶臭,邻居这才着急起来。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正准备报官……
吉发喘口气继续道:我当时一脚就踹开了门……何大婶,苏小姐,真是太可怕了,珊姑和她儿子阿舟、儿媳全部悬梁自尽了……
众人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置信。
我记得珊姑有一个孙子,怎么没有看到呢就四处寻找,结果发现孩子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已经死了……我看了,心口被扎了一个大洞,是被人杀死的……然后,我就在孩子身边找到了这封遗书,是阿舟写的……说着,他把遗书递给何大婶,何大婶看了,又转交给苏澜。
苏澜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是很潦草的字迹,有些字迹好像被水渍浸染,已然模糊,想来是眼泪吧。只见上面写道:
痛!悔!褚望你这个畜生,绑架我儿,逼迫我娘去全园给夫人下绝育药……又杀死我儿……我们一家要到阎王殿向你索命!褚望,拿命来……罪人阿舟一家绝笔。
果然是褚望!谋财害命,残杀稚童,简直是禽兽不如,人神共愤!
可是他现在却逍遥法外,不知去向!不抓捕归案,实在是危害无穷!
苏澜想了想,道:你们大家稍等。说罢进了屋子,实际上去了空间。迅速将遗书复印了一份留存,又拿出一叠褚望的素描像。一会儿出来,道:吉发头领,拿着这遗书和褚望的画像,赶紧去知府报官,褚望谋财害命,请知府刘大人下发海捕文书,缉拿褚望!这些画像四处张贴,有提供有效信息者,奖励一千两;有抓捕归案者,奖励……
奖励万两!何大婶抢过话头,道,就说,全园悬赏万两,捉拿谋财害命、杀人凶犯褚望!
直到午后,美娘才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询问珊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