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做好了要费一番心神的准备,没想到戚缙山一出手,事情陡然变得简单了许多。
还以为他是靠着侯府荫庇走到如今,现在看来,戚缙山自己就很有手腕啊。
她现在看着戚缙山俊美的眉眼,心中越发顺眼了。
片刻后,证物、证据,全都指向了谢晚晴,且没有辩驳的空间。
“敢问侯夫人,您认定明月下毒的定论,又是从何而来?”
戚缙山声色沉缓、面色淡然,可所有人都知晓,他动了怒。
罗氏本就管不了他,如今自己的儿媳丑事败露,她羞恼地抽了抽嘴角,却无话可说。
想起之前戚缙山发怒的情形,厅内一时静闻针落,无人敢吭声。
唯有谢明月看着他低沉的眉眼,借着斗篷与茶几掩盖,悄悄将手伸到戚缙山的袖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可别把他气坏了,这么威风的夫君,她得让他好好保养,为她多挣几年俸禄啊。
手心传来异样的触感,戚缙山冷凝的神色陡然一顿。
他眸光一瞥,有些凶悍的意味,谢明月见了,赶紧缩回手,端庄地坐好。
“既然……”
她轻轻笑了笑,戚缙山身上那股无形的杀意便瞬间弱了许多。
“弟妹恨我至此,不仅仅毒害我,更要让我背上狠毒博宠的名声,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谢明月轻描淡写地说完,谢晚晴便要反驳,然而戚缙山将手中茶盏端起,又轻轻放下,那“咯噔”一声在厅内荡开,激得她一个寒颤,顿时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罗氏看不下去了,她好歹也是侯夫人,就算云氏那个贱人母凭子贵,和她平起平坐,她也是正妻。
戚缙山一个男人,怎能这般插手后宅事务?
后宅是她这个侯夫人的天下才对。
“明月,差不多算了,修玉马上就要归京,这时晚晴要是有个好歹,你让他如何想呢,难道让离家两年的他,一回家便看到自己的妻子遭受折磨?”
她开口便是和稀泥。
“我做主,让晚晴将大房的账本拿给你,以后大房的家还是你来掌,算作赔罪如何。”
她知道每每提起戚修玉,戚缙山就要和谢明月起争执,如今再加个账本的事,谢明月这些年万事不管,肯定一时半会也料理不好,估计又能吃个哑巴亏。
没想到谢明月迅速反驳:“侯夫人这话有意思,难道世子的妻子不能受伤,缙山的妻子就可以?”
她看了一眼戚缙山:“夫君,原来做你的妻子就要低人一等。”
罗氏顿时沉下脸:“明月,勿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