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炽找陈队长拿了张纸,把联系方式写了下来。
临走时,小汪发现营长的钢笔漏墨,就跟陈队长拿了张不要的废纸,把笔包了起来。
一无所获,自然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小汪就更加不敢随意说话了。
李月在第二天和生产队长家的儿子陈明相看,陈明本来就喜欢她,经常偷着给她家挑水,而她则是知道姑婆为她好,陈明长得阳光端正,为人热心,她也同意了。
双方都没有问题,随即就把亲事定了下来。
李阿婆身体不好,前些天进过一回医院,感觉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又加上现在算是农闲,两家都有意早点办婚事,所以婚事就订在了四天后。
陈明算是村里最出息的小伙子,他爸又是生产队长,和他结婚,她和无儿无女的姑婆也算是有人撑腰了,姑婆也能有人养老送终。
但,阿婆到底没有等到她结婚这天,到了第二天病重,第三天就没了,临走前还交待她好好珍惜陈明。
办完阿婆的后事也到了结婚这天,她感冒早就全好了,声音也不再沙哑,她早早起了来,依着俗礼坐到了梳妆台前,让好命婆梳头发。
看着镜子面容姣好的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空落落的。
不仅是因为姑婆的离世,还是因为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来。
她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姑婆说她过来投奔她时出了车祸,掉进了山崖,把脑袋磕破了,伤到了神经。
“新郎来接新娘了。”
外面一道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村里的小姐妹跑来跟李月说:“李月我看到新郎了,今天他可俊了。”
李月抿了个笑出来,陈明长得确实挺精神的。
小汪和冯炽从市区回来,碰到要寄信的老刘,他一看到两人就问:“有没有笔?我这地址漏了个字。”
小汪把那漏墨的钢笔从车上找出来递给他,老刘很快就把地址缺的字填上,把笔和纸都还回去,还笑道:“小汪这字是你写的?真没看出来啊,写得真好看。”
“有字吗?”小汪把那纸包着钢笔的纸摊开,念着上面的字,“十月二十三号,金银花、野菊花、连翘、杏仁,一共三毛两分钱,咦,营长,这陈队长把药方给咱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冯炽朝纸上看去,猛地,他瞳孔紧缩了下,声音焦灼:“回茶香村!”
这是沈清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