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病房热闹了起来。池越衫却想到了自己的情敌观察档案还需要继续完善。于是她往前走两步试图仔细观察一下宋君竹的状态,但却被温灵秀挡住了路。温灵秀盯着池越衫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池小姐,你要干什么我担心宋教授,看看她怎么样了。池越衫回答得非常贴心,跟宋君竹真闺蜜似的。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别说温灵秀不信,连池越衫自己都不信。可人活着嘛,就是看谁的脸皮更厚。听到这种鬼话,温灵秀沉默片刻,脑海里想到了很多关于宋君竹的事情。而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那天清晨在雾蒙蒙的帝都。宋君竹坐在咖啡店的窗边,端着瓷白杯子,冷笑着质问她为什么放走了陆星。那时的宋君竹冷漠又炙热,傲慢又卑下,胸有成竹又焦躁不安。无数种尖锐相对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身体,导致她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而现在,宋君竹被困在医院里,精神躁郁到需要镇定剂。人生如梦啊。温灵秀叹息一声,最后伸出手拉住池越衫的手腕,沉默的拉着她远离病房。你拉我干什么池越衫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宋君竹现在的状态。温灵秀注视着前路,没有松开池越衫的手腕,只是轻轻地说道。给她留一点体面吧。像宋君竹那样的人,绝对不想要把任何狼狈的瞬间暴露在人前。给她留一点体面吧。听到这话,池越衫愣了一下。池越衫盯着温灵秀柔和的侧脸,突然笑了一下,语气几乎是嘲讽的开口道。温总真对得起你的姓氏,对谁都这么好啊。温灵秀沉默不语,直接拉着池越衫进入了电梯。电梯下行,温灵秀松开了手。两人各自占据电梯空间一边。泾渭分明,楚河汉界。楼层数字跳动,池越衫没有等到回答,不由得看向了温灵秀。温灵秀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块温润白玉,柔和淡然,无限包容。池越衫很少见像温灵秀这种的商人。在她的印象里,商人重利轻别离,个会道的老油条。可温灵秀不一样,那种沉静的气质很难以形容。尤其是在被她几乎是讽刺了之后,温灵秀竟然丝毫看不出来愤怒的情绪。真难得。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会在陆星面前爆雷的。哦对,还有陆星。池越衫盯着楼层跳动的数字,思绪开始落在陆星的那条朋友圈上。说走就走,真潇洒啊。不过没关系。她知道陆星的老家在哪里,更知道陆星的爷爷奶奶在哪里。池越衫骄傲地为自己当初死皮赖脸要跟陆星回老家一趟这个决定点了个赞。根就在这里,她不信陆星跑得了。叮——电梯到达停车场,电梯门打开。温灵秀站在原地,等待池越衫先出去。啧。有的时候,池越衫觉得她还不如面对宋君竹那个情绪外放的神经病呢。面对着温灵秀,她总是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人家那么大个老板,对她有礼貌,包容她,连出电梯门都让她先走。这怎么找茬真没劲。池越衫走出了电梯,立刻拿出手机给奶奶发了条无关紧要的问候消息。下一秒。池越衫的嘴角僵住。一个硕大的红色感叹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不好的预感瞬间充斥在心头,池越衫眉间闪过慌张,立刻叫池水上车。她必须要去陆星的老家看一看。池小姐。身后温灵秀叫住了她。池越衫转头,看到温灵秀手里握着手机,面无表情。池越衫的心里突然一惊。池小姐。温灵秀没有了刚才的柔和气质,冷肃的像负雪青松,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如果你想要去陆星的老家,那么你可以省下这一步了。顿了一下,温灵秀开口道。他带着自己的爷爷奶奶走的。池越衫怔在了原地。普吉岛安缦酒店o!!!sool!!!酒店沙滩上安排了篝火表演,巨大炙热的火焰在表演者的手中释放向天际。热浪被夏风中和,海浪声一波连着一波。一个个种族肤色各异的酒店客户欣赏着这场火与热的表演。人生啊。陆星穿着花衬衫和大裤衩,躺在其中一张沙滩椅上,眯起眼看着不远处的篝火表演。老头和老太太大晚上的熬不住,就回酒店睡觉去了。他反正也睡不着,就出来看看酒店安排的篝火表演。这表演费用怎么说也包含在房费里吧不看白不看。陆星端起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冒着二氧化碳小气泡。不远处的火焰直冲天际,伴随着周围人的欢呼声,表演者也越来越卖力。在狂欢喧闹之中,陆星低头看了眼时间。23:58不错不错,卡点成功了。陆星摘下墨镜,从兜里掏出一根蜡烛插在旁边桌子上的双层吉士汉堡上。啪。齿轮转动摩擦火石,火苗从打火机里窜出。好吧。在不远处巨大的火焰面前,打火机的这点微弱火苗实在是可怜。不过也够了。随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整场表演的气氛炒至最高。陆星点燃了蜡烛。砰——陆星惊了一下。天空传来一声巨响,连篝火演出的表演者都愣了一下。接着是连环的砰砰声。无数的烟花穿越沉沉夜幕,在漆黑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耀眼的花。陆星愣愣的仰头看着天空。巨大烟花的火焰照亮整片天空,人群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开始了剧烈的欢呼。顾客们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酒店经理,对酒店经理竖起大拇指。顾客们由衷赞叹今晚的篝火表演实在太精彩了,到了末尾居然还有烟花表演。酒店经理一边微笑一边疑惑。不是,计划里没有这一环啊漆黑的天空像是纯色的画布,五彩的烟火在上面肆意作画。陆星侧脸专注的盯着桌子上那根蜡烛,小火苗在巨大焰火下被映衬地微弱。呼——一朵烟花绽放在天际,陆星吹灭那根蜡烛,低声说。生日快乐。十九岁生日快乐。陆星!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