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蓦然一惊,美眸倏然瞪大,她想到昨日贸然翻墙的事情,气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昨日她翻越墙头跳进驸马府,此事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宣扬出来,她和驸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无话可说了吧!限你三个月时间还回聘礼,不然本侯爷就去告御状!”
曹武得意地甩了甩宽大的锦袖,瞪了一眼叶伦,转身大步离去。
曹武离去后,茶楼内的喧嚣渐渐平息,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谢语站在原地,俏脸上写满了为难之色,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蝶翼般的睫毛清长。
叶伦皱眉看向谢语,轻声问道:“谢小姐,这万两黄金的聘礼是怎么回事?”
自从宣宁侯曹良臣去世后,宣宁侯府已经落魄,曹武文不成武不就,坐吃山空,宣宁侯府早就没钱了,怎么可能拿出万两黄金作为聘礼?
谢语幽幽叹了口气,美眸中泛起一丝忧愁,她缓缓道来:“驸马有所不知,这其中还有一段往事。”
她的声音轻柔如风,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当年家父领兵出征,粮草被克扣,陷入绝境,是宣平候典当了一尊西域进贡的凤舞九天琉璃花瓶,才筹来军粮。”
“那尊琉璃花瓶价值万金,家父感念宣平候的恩情,便为我们两家儿女定下了婚约。”
一想到父亲欠下的债,谢语眉头紧蹙,“这件事情也不知怎么就上达圣听,陛下戏言宣平侯以万金为聘,结秦晋之好。”
叶伦听到这里,眼前猛地一亮,心中暗暗惊呼:“琉璃花瓶?那不就是玻璃花瓶吗?”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继续倾听谢语的诉说。
谢语美眸中泛起一丝水雾,声音愈发低沉:“曹武常年流连青楼妓馆,并非是想要解除两家婚约,而是为了逼迫我同意他迎妓女入门做贵妾!”
虽然常年在边关长大,谢语性格爽朗,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提起未婚夫婿做的混帐时,满脸都是委屈。
“我定远将军府虽然门第不如宣宁侯府,但我绝非死乞白赖攀附权贵之人,他嫌我是武将之女,我还看不上他文不成武不就,是个纨绔呢!”
“让我同意妓女入门,此事绝不可能!”
虽然嘴上说着强硬,但谢语脸上却有一丝慌乱。
“曹武这等混账,我早就想要解除婚约,可他却讨要万两黄金,此事有陛下金口玉言,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
也正因为如此,谢语才会痴迷经商,迫切地想要赚到万两黄金。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就算将整个定远将军府卖了,也凑不齐这笔钱啊!更何况现在继母当家……”
此事如果被继母知道,一定会压着她去宣宁侯府认错妥协,谢语心性高傲,是断断不愿意向曹武低头认错。
叶伦听罢,眼中精光一闪,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谢语,沉声道:“谢小姐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谢语闻言一愣,美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和怀疑。
她抬头看向叶伦,犹犹豫豫地问道:“驸马爷好意我心领了,可您能有何良策?”
叶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低声道:“谢小姐可曾听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
谢语微微蹙眉,轻轻点头:“自然听说过,只是不知驸马爷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