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沅对二少夫人道:“天色晚了,二弟妹快些回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二少夫人并未多言,道了句客气便利索离开了。
“夫人,奴婢瞧着似乎快下雨了。”含琴看了眼窗外,忧心道,“二公子还在外头,只恐……”
“含琴。”谢沅语气极淡,“你跟我多久了?”
含琴不解,心中却打起鼓来:“奴婢自六岁起便跟着夫人,如今已十四年了。”
“十四年……”谢沅呢喃重复,“我与你同岁,从小一起长大,自认待你不薄,你究竟为何背叛我?”
含琴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背叛夫人,所做所行皆为夫人着想,绝无半分私心啊!”
“包括偷我的策论给谢昭么?”
谢沅淡淡一句话,直叫含琴脸色瞬间惨白。
今日在正院中偶然看到的那几篇策论的确出自谢沅之手,她并非真的蠢人,略一思索能接触到她书房的人都有谁,再联想到究竟谁最喜给她洗脑谢昭是她的依靠,便也能得出答案了。
而含琴果真也没叫她失望。
“二公子是您唯一的依靠,他有所求,也答应过只是借鉴研习,不会将您策论外泄,奴婢便应了他,只为他能念您一分好,日后待您更上心一分……”含琴哭着解释,“奴婢一切都是为了夫人,求夫人明鉴啊!”
“好啊你!”总算听明白了的含秋气上心头,指着她骂道,“他若当真心里没鬼,大可大大方方来要,夫人没有不给的!这般偷摸寻你,你这等聪明人便真猜不透?你唬傻子玩么?!”
含秋哭道:“我当真是无心之过——”
“瞧你与他那般熟稔劲儿,私下来往不止一回吧?”含秋冷笑一声,“一回是无心之过,两回、三回也是么?你次次都是为了夫人好,却不知怎的,次次都最利二公子?”
她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堵得含秋顿时哑言,只能哭着解释自己没有背叛。
谢沅眼睛闭上一瞬:“将她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奴婢也会盯着,直到她肯说出与二公子的过往为止!”
含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含琴一眼,开门叫人将她拉了出去。
院子不大,含秋也无意在旁人府内吵闹,便叫人堵住了含琴的嘴,特意拉去了院中站着的谢昭身边打。
很快,板子敲击身体的沉闷声便响了起来。
谢昭不解道:“含秋,你这是做什么?”
含秋冷笑道:“含琴背主,竟敢偷了夫人的东西送人,夫人怒极,正叫奴婢处置了她呢!”
谢昭脸色微变。
他余光扫过含琴,后者额间冷汗不断,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爱慕与坚定。
见状,谢昭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