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幸得良医相救。”
顾令璟追问:“神医此言何意?”
含秋忍不住道:“夫人可没二公子这样的好运气,得世子百般看顾,你们离开后就咳了血昏迷,若非有贵人相助,夫人早就……”她红着眼,再说不下去了。
顾令璟神色微变。
此时,欧阳神医终于道:“先天急症,长成后才复发罢了,每逢咳血前后,疼痛难忍,生死一线,老朽若没诊错,顾夫人此前应当已咳了两回血……倒是可惜。”
“可惜什么?”谢昭忙问。
“这等急症,可二不可三,今日若及时诊治,尚有一线生机,如今……”他看了眼外头的沉沉黑夜,对谢沅挑眉说道,“损了元气与寿数,活三年算你命长了!”
谢沅心中猛然一沉。
顾令璟一手安抚性地托于她后背,问道:“神医可有法子?”
“顾公子求救一人,老朽已然遵诺。”
闻言,顾令璟下意识看向谢昭,后者也一愣。
此时欧阳神医已施施然起身离开,顾令璟竟没能拦住。
谢昭急道:“我不过求了神医一碗药,尚未下肚,算不得诊毕,索性扬了这药,你为我长姐诊脉治病!”
他端起碗就要摔,手腕却被顾令璟牢牢握住。
“顾令璟!”他挣扎起来,“你若敢不救我长姐,我与你势不两立!”
“药已熬好,你摔了也无济于事。”
谢昭身形一滞,看向僵坐的谢沅,眼眶蓦然红了。
谢沅脸色早已惨白一片,此时才勉强站起:“多谢神医为我断症。”
欧阳神医顿了顿,难得多说了一句:“顾夫人若不想等死,便去找今日从阎王爷手里捞你回来的人吧。”
“多谢神医。”
“今夜太晚,便容你们留下,明日记得走人!”
屋里,谢昭声音不忍:“长姐——”
“我今日很累,先去歇息了。”谢沅对他勉强一笑,“不必担心,救我的恩人留下了一瓶药,我身子暂时无碍。”
话落,她权当没看到顾令璟满含愧疚的眼神,转身出门。
诚然他只是古板守旧,不愿叫她与谢昭共乘一车,可她接受不了他在她的性命与礼法之间选择了后者。
翌日,忠义伯府的马车侍卫已赶来了不少,三人分两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