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道,冷热各六道,蒸炖各四道,点心各四道!”
谢扶月说得心虚,虽然她知道标准是二十四道,但是自小节约习惯了,寻常时候也是顶多十道,有时候甚至还要减半。
左右就她一人,浪费实在是可耻。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
“之后就按这个规格上吧,不得轻慢。”
顾旸看着谢扶月,话却是对门外说的。
门外侍从连忙应答,表示一定按照二十四制式的要求来。
好不容易解决了茹素祈福的事,已然是月上柳梢,顾旸却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慢吞吞的品着茶水,瞧着亲切了不少,与今日初见时候露出的冷厉大相径庭。
一时间,谢扶月也猜不到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但是对他的恐惧确实消减了些。
屋内安静极了,只余下灯烛偶尔爆出的灯花声音。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靠近落锁,谢扶月心里咯噔一下,顾旸该不会今夜要宿在这里吧!
她憋不住主动开口,“世子。”
顾旸也异口同声,突然道:“谢……扶月。”他蹙了蹙眉,不甚熟练地改口,“扶月。”
“你我的婚事是所谓的配阴婚,纵然你心情愿。”
顿了一下,顾旸抬眼看向谢扶月,触及她眼尾尚未消散的红晕,眸中愧色一闪即逝,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但……此事终究有伤天和,对你不公。”
这份心甘情愿还是建立在有皇帝赐婚的情况下。
谢扶月或许曾经真对他有过好感,撞棺殉情,但没人会被迫嫁给一个死人,被迫守一辈子活寡。
她强烈的期盼着他还活着,就是明证。
谢扶月心脏猛地一缩,“世子言重,没什么不公的,我……母妃待我如亲女,我在王府过的也很好,真的!我真的很。”
“我心有愧,王府有愧。”顾旸摇了摇头,强抢了谢扶月的话。
他屈指敲着扶手,盖棺定论,“扶月,我会补偿你,我也给你时间思考需要什么补偿。”
说完快速地划着轮椅转身出门。
屋外的侍从宋远时赶紧接过轮椅,出了蟾月馆后他实在是没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