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月奄哒哒的垂着眉,贝齿轻咬下唇,也不敢再吱声。
不大一会儿,丫鬟们也取了冷水和冰块齐齐进门。
谢扶月顿时僵住了脸,吃力的干咽了一口唾液,这才恍惚地猜测顾旸的意思。
他是打算用冰水来惩治她吗……
眼见着丫鬟们端着冷水和冰块越来越近,谢扶月赶紧闭上眼,扭过头不敢再看。
然后,手背火辣辣的伤口覆上了清凉。
谢扶月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那盆冷水已经被端到了跟前,而她被烫伤的手也被顾旸带着按进了冷水中。
顾旸正吩咐丫鬟们,“将冰块包在雪缎中。将伤口在冷水中浸泡一刻,再冰敷。”
说罢这才松开她的手腕,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冷水。
只是眸光瞥见浸泡在水中的手腕,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推着轮椅到了桌边,顺道吩咐丫鬟。
“去取烫伤膏与活血化瘀的药来。”
谢扶月垂眼看了一眼,水波荡漾中,那双如玉的手除了手背上的两处红疤像花似的,最惹眼的莫过于是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烙印着一圈红痕。
她眼皮子一跳,想起那悲惨断裂的扶手。
后知后觉的生出几分后怕来,还好还好,顾旸手下留情了。
只是等折腾好手上的伤,谢扶月还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丫鬟们又来问是否该上晚膳。
谢扶月看着顾旸,欲言又止。
虽然她嫁进了王府,但是并未住在世子的院内。
王府规矩甚严,每个院都有各自的配额,衣食住行都是如此,这里比不上顾旸自己的世子院。
顾旸这会儿倒像是完全没注意谢扶月纠结的脸色,不在意道:“传膳。”
宴席如流水般送到了桌上,共四道凉菜四道热菜两道点心。
这在王府中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算素朴,也称不上奢侈。
而且,冷热菜竟然全是素菜,不见丁点荤腥,过于清淡了些。
再细瞧今日谢扶月的衣着也是实在简单,只着简单素衣,全身上下不饰金玉,只有发间点缀着朵素白绢花。
这实在不该是亲王世子妃所有的待遇。
是秦王府上奴婢故意怠慢,恶意欺负?
正想着,就听见谢扶月对桌边伺候的丫鬟道:“世子与我用膳时不用人伺候,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