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个胡六儿在处死她时私心留了她一命。
但左右不过换张床,干的却还是在榻上讨人欢喜的活。
因为索取无度,孩子流产,完事之后,还被锁在暗无昏日的柴房。
何以解忧,唯有自戕。
只是没想到,这个胡六儿和她入府第一天夺她清白的,是同一人。
那时小姐刚嫁入侯府,还没站稳脚跟,她自当忍下这屈辱。
但今时,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玉屏的脑中思绪翻飞,快速地思考前世种种。
她可不能给人偿命,欺她的,连一条狗都不会放过。
斑驳的光影跃入她的眸中,她将带血的簪子擦净,收入袖中。
玉白葱指捏着烛台,灯油倾泻而下,火星落地,瞬间卷起热浪。
玉屏推开厢房后窗,翻了出去。
不到片刻,后方守夜的小厮发现异样,一声“走水了”划破寂静黑夜。
玉屏也跟着出声。
“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
因急切,她的嗓音有些嘶哑,但又尽量保持高亢。
今日侯府迎亲,众人纵使喝得酩酊大醉,也被这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惊醒。
然而奔至花园假山处,一只大手将她拽入黑影。
冰冷的铁器抵着她的脖子。
“别动!”
“也别想喊人!”
是真刺客!
玉屏当然知道有刺客,因为前世入府第二天,府里看守的侍卫受了伤,更要命的是重要文书丢了。
管事将他们这些刚入府的丫鬟婆子都盘问了一遍,敬茶时老夫人还迁怒小姐,让她多跪了一个时辰,说她这新妇晦气。
不然她凭空捏造事实也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