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简单的请人来家里坐坐,有必要准备这么多东西吗?”
虞柔扁着嘴,若有所思。
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闻声翻了个白眼,“虞姨娘,您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操办全府宴席可不是一件小事,请来的都是咱们族中有名望的长辈还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莫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坏了咱们侯府的名声。”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把东西留下,我自己看着安排。”
虞柔一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掌事嬷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就这气度还想当主母,没眼界!”
掌事嬷嬷前脚刚走,虞柔后脚就派人来春芳院取库房钥匙。
虞长仪爽快地给了出去,顺便连着侯府最近的大小适宜一起推给她管理。
既然她这么着急给她的新儿子找出路,虞长仪也借机图个清闲。
这些年,侯府库房亏空严重。
因为灾情,庄上粮食收益大打折扣。
京中铺子也遭到皇室打压,入不敷出。
原先朝廷是送了一笔厚重的抚恤金,但那些钱为了给世子和侯爷办丧事撑体面,再加上为宗族建祠堂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现如今连府里的日常开销都需要用她的嫁妆填补。
前世她苛待自己,勤俭节约,非但没换来养子的赞同,反而被他喊作土包子、黄脸婆,动不动就说他不如隔壁虞柔光鲜亮丽。
既然苦过一世了,这一世她专程享福。
她自己的钱,自然要花在自己身上才舒服。
虞柔想要争这一份力,虞长仪成全她。
虞长仪让清儿拿着自己私库里的蜀锦去做了几身新衣服,又让水儿拿着银票去京城最大的首饰店打了一套金首饰,顺便派人去城西买了一些糕点话本回来供她享乐。
至于她新领回家的儿子,最近她正在锻炼他的心性,让他陪着婆母抄经,一时半会儿由他祖母管着,也不会来影响她的生活。
果不其然,虞柔发现自己不仅要填一笔亏空,而是要填无数笔大大小小的亏空后,立马想甩手给虞长仪。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虞长仪早就劝着婆母,带着谢堂上山礼佛去了,等到办宴席的前一天才回来。
虞柔无奈,只能拿自己的嫁妆往里面填。
以至于她填完这些窟窿,发现自己没有闲钱去做衣服买首饰,跑回娘家哭了一场,从亲娘那里要了些钱财回来丰裕私库。
兴许是为了给自己的新儿子谢柳撑场面,虞柔特意派人去给谢柳做了两身衣服,又请了医者给他看腿。
虽然来的大夫都说谢柳的腿是娘胎里带的弱病,治不好,但虞柔却坚定他日后肯定能站起来,甚至辱骂那些大夫学医不精,惹得那些大夫都不愿再进他们侯府的门。
谢柳这几天在夏莲院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一时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半点要拿书苦读的意思都没有,成天被虞柔哄着做状元梦,成天往肚里塞大鱼大虾,终于在宴席操办的前一天,他拉肚子了。
谢柳腿不好,平时如厕都需要小厮搀扶,但这闹了肚子,他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去方便一下。
要是弄到身上,小厮还要给他换。
一次两次还好,但他要是弄到四次五次,小厮也觉得烦了,索性让他臭着,等到真的忍不了这个味道了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而他弄脏的那些衣服也被丢在院子里无人主动去洗。
等到虞柔逛街回来,闻到满院子的臭味,皱眉问了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