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楚墨逼人的寒气,起身站到他旁边,僵硬弯身伸手探向他的外袍。
“合卺酒。”
暗哑的声音倏然在耳边响起,桑晴手一抖,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房中已经没有人,合卺酒不喝也可以。”
她们只是契约婚约,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这最后一步,做与不做都无妨。
这是她的想法。
但楚墨却不然,“做戏做全套。”
他的声音沉下几分。
桑晴只好去将合卺酒拿来,将拴着红绳的半瓢葫芦递到他手中,自己捏着另一半喝下。
见楚墨也饮下,便将葫芦收起放回去。
帮他脱下外袍,桑晴用尽全力,才将楚墨从轮椅上扶起。
八尺身高的力量全压在她身上,仅仅两步的距离,就让她的玉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来。
淡淡的馨香拂过鼻间,面色冰冷的男人,神情僵了僵。
“我帮你宽衣。”
她再次提醒一声,伸手将他的腰带解下。
脱到只剩下里衣时,她停下来。
扶着楚墨的腿移上床,让他躺下。
“我打地铺,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唤我。”
温声说罢,桑晴就要去拿褥子,却听榻上的男人道:“地上凉,还是睡榻上吧。”
末了,又补一句,“我不会动你。”
她脸颊微烫,“没事,我怕热,睡地上挺好的。”
四季中,桑晴最不喜欢的便是仲夏时节,这会身上已是一片黏腻。
宽好衣躺下,她依旧觉得热。
每到这个时节,她都是只着肚兜就寝,可现在,她和楚墨只是契约婚约,尽管他看不见,但总有些放不开。
夜半,她热得未能入睡,热到全身似着了火,再顾不得其他,小心翼翼起身,将里衣给脱下。
呼--
清爽的感觉袭来,桑晴这才舒坦地闭上眼。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床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眸,冷沉目光望向只着肚兜,侧躺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