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九方鸢自己收起了嫁妆,拿石头出来诬陷她。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一听就品出味来了,大户人家儿女众多,嫁妆多少,跟受不受宠爱是挂钩的。
这位九方鸢一看就是受宠,身上还穿着昨日大婚的婚服呢!
所以……
众人看向九方鸢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九方鸢也不生气,吃瓜群众的眼睛又不是个个都是雪亮的,没什么好解释的。
倒是贾氏,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存心要把自己的脸打肿。
九方鸢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祖母你确定我的嫁妆和别的姐妹是一样的?”
贾氏冷哼一声,“当然。”
“我娘可是文国公府的嫡女,当年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祖母你可还记得?”
九方鸢一提到文国公府,贾氏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年老大初中状元,还未封官无意中救了出门上香的陈玉婷,陈家女以身相许,嫁给了老大。
当年真是带了泼天的富贵嫁进来,就连如今住的这宅子都是她的陪嫁。
后来陈家人犯了事,皇上判他们流放之刑。
她对陈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她从此离开九方家,别牵连他们。
哪知陈氏这个贱人,在老大写休书的前一天,在府门口撞死了。
真是晦气,要死也不晚一天在死?
陈氏没被休,按照大夏例律,她所有的陪嫁,都是九方鸢这小贱人的。
贾氏收了回忆,正对上九方鸢似笑非笑的眸子,“祖母可是想起来了?”
她指着那一堆石头,“我娘当年进门,可没带这些东西哦!”
“那又如何?”
贾氏气急败坏,“你以为你是喝风长大的吗?”
九方鸢点头,“我长到17岁,的确是没花府上一两银子。”
她伸出她那布满老茧黑黄相交的手,“我都是靠着这双手,把我自己养大的。”
看到她那双手,众人心里一阵内疚。
他们太不是东西,刚才还怀疑她是骗嫁妆来的。
京城里就算是地位最卑贱的庶女,那一双手谁不是养的跟水葱一样,哪张九方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