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薄薄的白雾侵染进整个长宁侯府,带进绵绵细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意。
长宁侯府,听松居外。
丫鬟仆从们脚步匆匆,不敢多发半言,屋内气氛凝滞。
当家主母林西棠皱紧了秀眉,听完大夫的诊断,握紧丈夫邵文烨的手。
“松哥儿素日除了在家温书便是武场跟师傅学武,怎会突然得了风寒?”
邵文烨神色关切,一边示意大夫速去煎药,一边安抚地拍着妻子的手,解释道:“前两日母亲去广宁寺祈福,带上了松哥儿,山里要更冷些,估计是这天种下的病根儿。”
“不过松哥儿受些磨难也好,此次病了,下回便不会轻易病了。”
如果是婆母带去的,那林西棠没有半句话可说。
她只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这罪,还是忍不住道:“母亲怎么突然想到去广宁寺祈福了?”
“不过是想为松哥儿求个平安福罢了。”邵文烨面不改色道。
林西棠没看见他眼底闪烁的那一下,叹了口气。
这时,外面丫鬟柔声道:“侯爷、夫人,穆小姐听闻小公子病重,特意前来看望。”
这位穆小姐是邵文烨自幼一同长大的青梅,二人险些便成了亲,只是后来青梅另嫁,三年后因无所出被休出夫家,便不时会来侯府做客。
林西棠忍不住看了一眼邵文烨,阴阳道:“原是你那青梅啊,请她进来吧。”
后面那句是对丫鬟吩咐的。
很快,一个姿容漂亮,仪态万方的女子进了屋,眉眼漂亮含笑,先是冲邵文烨福了一礼,才看向林西棠。
“西棠妹妹。”
她声音有如黄鹂婉转,可林西棠心中向来不喜她,维持着面上的笑容点了头。
穆芊芊便满目担忧地看向床榻,床榻上的小人儿看着不过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白嫩如藕的小脸红扑的,呼吸都有几分灼热。
她道:“好好一个孩子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我从家中带了些药来,西棠妹妹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取用。”
林西棠也是出身高门,又是嫁到侯府,并不缺药,因此神色淡然,颔首道:“多谢了。”
不料下一刻,穆芊芊又愧疚道:“都怪我,若非前两日祈福时我见侯爷有事处理,带着松哥儿贪玩了会,他也不会病了。”
祈福时,王爷?甚至还带着松哥儿玩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