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瑶拿着棉签再次沾了沾药膏,语气不似方才那般生气,而是柔和了几分:没有。
拓跋野身子朝前躲了躲:若是觉得难看,孤找人来上药吧,免得你看了不适。
裴乐瑶眨眨眼,一本正经的说:这有什么好吓人的,为国征战之人,哪有不添伤疤的,这有什么好怕
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从高空缓缓落入云朵里,柔柔的躺在上面。
拓跋野那凶戾深邃的面容,一直浮现一抹不知来由的笑意:你倒是挺会安慰人。
裴乐瑶收了药瓶子,将他干净的衣衫递给他,模样机灵:我也会说难听的话,今日就暂时不打算说了。
拓跋野看着小姑娘粉如春日桃花的玉面,瞳孔里的光都是那样的透亮。
他眼神随着她的身子晃动而晃动,唇角一直有一种压不平的弦在拉扯,弯成翘嘴的弧度:
你也可以对孤说难听的,孤愿意听。
他接过衣衫自己穿好,规规矩矩。
裴乐瑶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敢,免得落入你圈套,好被抓了把柄,哼!
她将药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道:
先不跟大单于你说话了,我去找绵绵了,送来的药材不能就这么入土种下,规矩繁琐着呢。
拓跋野见她要走,立马就站了起来:乐瑶,你还记得孤吗
你小时候,孤还抱过你很多次。
你头一次来草原的时候,我还带过你一整个下午。
那一年,还是裴乐瑶约莫两岁的时候,是匈奴跟大周共同举办第二届万物盛开大会之时。
一转眼那小娃娃竟出落得如此娉婷了。
裴乐瑶转身过来,月白的裙摆微微流转,莹润清媚的眸子泛起一丝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