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然一身狼狈的回到了出租房里。从年三十那天离开,到今天回来,不过只是短短的几天功夫,但是却好像是经历了一辈子似的。
看着狭小的出租房,仿佛空气中都透着一份冷意。凌依然不禁苦笑了一下。从今以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不会有人陪伴着她,不会有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她说着话,更不会有人,笑着喊她阿姐了!
她拿了换洗的衣物,先把自己这一身的狼狈洗去,然后再开始整理着屋子。
虽然易瑾离在这里,只不过是住了一段时间,但是屋子里却有他太多的痕迹,他用过的碗筷杯子、毛巾牙刷、他穿过地衣服鞋子……
这些东西,她都一一的整理了出来,最后,把这些东西,放进了一个纸箱子里。
为什么不扔呢她自问着,这些东西,放着也不过是占地方。但是她却宁可这样的收着,说来可笑,她竟然还在怀念着和阿瑾一起的日子。
明明那个阿瑾,是虚幻的,不过是易瑾离所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但是……她对阿瑾的那份感情,却是真的呵!
有阿瑾的日子,她是那么的开心,就好像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凌依然最后拿起了她搁在床头的未打完的手套,原本还想着等年后,她继续抽时间把手套打完给他戴上,但是现在……这手套,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打完了。
把把手套连同着棒针以及毛线,全都一起丢进了纸箱中,然后拿着胶带,把纸箱给封了口,放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以后,她还是一个人生活,阿瑾不过是她梦中的一个人而已。凌依然这样告诉着自己。
而到了晚上,她没有关灯,而是开着灯入睡。以前,出狱后,在没有阿瑾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这样开着灯睡的,因为黑暗,会让她想起在牢里的事儿。
但是后来,阿瑾和她一起住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开灯才能入睡了。
而现在这个习惯,倒是又恢复了。
晚上,凌依然给秦涟漪打了个电话,告诉好友她已经回了出租房。
你明天在出租房那边吗我过来找你。秦涟漪道。
嗯,在。她道,好像除了出租房,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一晚,凌依然无眠,闭上眼睛,却尽是易瑾离的脸,口腔中,总好似还有着那份血腥的气息,挥之不散。
一晚上,她不知道漱口了多少次,但是那份血腥的感觉,却依然是那么的鲜明。
第二天,秦涟漪来到了出租房,瞧着凌依然一副疲惫的模样,急急地问道,我今天早上才看到新闻,昨天你离开医院的时候,被人在医院门口围堵有没有受伤
凌依然摇了摇头,只是看着狼狈了些,没受什么伤。
看着好友这会儿脸上那自嘲的表情,秦涟漪又气又心痛。气那些围堵谩骂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的对待一个无辜的人,心疼好友明明没有喝酒,却被判了一个醉酒肇事的罪名。
那些物证,还有那些人证们一致的口供,却是她们至今都弄不明白的事儿。
那些人也真是的,凭什么这样对你,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别人,根本什么都不清楚。秦涟漪忿忿地道。
凌依然倒是平静地道,这些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