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你家老爷子忙啥呢最近?”靳曲喝了口茶,问道。
这个女人叫毛羽,是毛修齐的女儿,三十岁了,未婚,很能玩,但是也很有头脑,在一次圈子里的聚会上认识了靳曲。
从那之后就不断的央求着靳曲在生意上带带她,靳曲的投资人很多,不多这一个,在知道了毛羽的老爷子是什么部门后,靳曲在带着她做生意的同时,相较于别人,还多给了她一个点。
毛羽听闻靳曲这么问,就知道这位靳总把自己叫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事,而且是事关自己家老爷子的。
毛羽点了支烟,说道:“靳总,你还是说事吧,是不是有人托关系托到你这里来了?”
“是,但也不全是,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当然了,事也不是棘手的事,要真是拿住了贪腐的把柄,我也不敢和你提这事,他就是个小喽啰,替别人办事的,指使他办事的领导也够意思,自己都担下来了,但是你家老爷子就是揪住了这个小喽啰不放,我也不懂为什么,所以……”
“那他是你的什么关系?”毛羽问道。
“我姐夫是关嘉树,这你知道,他那个无法无天谁也劝不住的女儿关初夏,你也听说过吧,她的男朋友,当然,将来会不会结婚不知道,但是人家现在好的蜜里调油啊,这不,昨晚给我打电话哭了大半夜”。靳曲解释道。
毛羽点点头,一副了然了的意思,随即向靳曲要了这个人的名字,披上她的白色皮草,走出了流水亭。
靳曲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山路上的毛羽冻的哆哆嗦嗦的打电话,于是出了亭子,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回来打,自己要到下面的房子去看看。
然后他就下去招待区了,而毛羽回来接着打电话。
电话打完,毛羽很舒服的喝了口还温的茶,但是远在东港市的毛修齐差点气炸了肺。
他实在是没想到陈勃的手那么长,居然伸到了省里,更没有查清楚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关系网。
实话说,当毛修齐接到了女儿的电话时,他正看着桌子上的谈话纲要,他很满意这一份耗费了几个人一晚上的心血搞出来的大纲,按照这个大纲上的逻辑去和陈勃谈话,一定能把他逼到墙角。
但是眼下的这份纲要将要成为废纸,因为女儿说的很清楚,这个陈勃别再逼他了,既然不是主要人物,何必得罪他后面的一大批人,最让毛修齐恼火的是,自己的女儿的每句话都是直插自己的肺管子。
什么他只知道查案,也不看看哪些人该查,哪些人不该查,不听领导的吩咐,就是直奔着案子本身去,这哪个案子后面不是政治的博弈,这么大人了,还没她这个小妮子看的透彻。
毛修齐的妻子早逝,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孩子养大,生怕没有母亲的女孩缺爱,所以,毛羽从小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双份的爱,但是这种爱到后来就是溺爱,只要不违法违规,他基本上是没有反对她做的一些自己看不惯的事。
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没想到陈勃的手居然伸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能劳动女儿出面说情的,这么多年来,就此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