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仗势欺人让他的太子妃下跪的那个老嬷嬷?
帝曦宁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是太深刻,“你是说,这个黄嬷嬷有问题?”
“对,臣查了,这黄嬷嬷当年助主子离宫已经死了,不光是她,连着她的亲人也都死了,怪就怪在这儿,她并无子女,一生未嫁,父母早逝,与族中亲人并不亲厚,往来也不多,可是她当年出事之后,但凡与她联系过的族亲都想继离世,据她自己所说,她当年侥幸逃过一劫,为了主子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一直藏在宫中,待到宫外的小公主和小皇子长大,这才敢告诉皇上…”
这件事,怎么都经不起推敲。
“父皇性子多疑,不会轻信,且认回皇室血脉也不可能马虎,定是认证过的…”
帝曦宁明白姜远之的意思,他是怀疑,凤妃母子三人的身份可疑。
期初听得这个消息,他之所以没有太疑心,就是因为了解自己的父皇,这等事,必是差的一清二楚十分确认才会公之于众的,所以,他并未朝这方面深想。
“没错,皇上已经私下与他们滴血认亲了,血脉相融,可是,臣依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臣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查证…”
姜远之素来敏锐,他有所怀疑,定是有什么地方让他生了疑,帝曦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去查便是,但是千万小心,父皇十分看重这母子三人,现在正宠得紧,已经让他们认祖归宗,若他们身份真有问题,无疑是打父皇的脸,若是发现什么,不可妄动,还有,你和云温的婚事…我知你心中不愿,也知父皇的意图……”
“此事不用殿下费心,圣旨已下,姜家不可能抗旨不尊,相较之下,或许云温公主更不愿嫁给臣,云温公主是个有野心的,这桩婚事…臣自己解决,若是不成,那便娶就是,无妨,殿下还是想想皇上要替您纳侧妃的事吧,人选应该就是王章这两家的姑娘。”
姜远之打断帝曦宁,殿下要操心的事太多,他的事就不必他忧心了。
他总不会让皇上借这件事对殿下发难。
帝曦宁没再多言,知道姜远之有自己的谋算,至于侧妃的事父皇不死心,的确麻烦。
麻烦来的很快,两天之后,皇上借着凤妃回宫设宴的机会当众提及此事,百里夕就在场。
这场宴会很是盛大,几乎所有品阶够的官眷都着急来了。
宫里很久没有召开这种级别的闲宴了,这种宴会花样多,热闹,没那么拘束,当然,促成姻缘的机会也多,所以,这种宫宴才是各府女眷翘盼的,一般都是以太后或是皇后的名义举办,太后深居简出,最不喜热闹,皇后被废之后就再没办过了,按说,现在要召开也是品阶最高的玉皇贵妃住持,但是这次住持盛宴的却是刚回宫本就的凤妃。
这后宫的风向对朝堂局势有很大的印象,很多官眷今日入宫也是带着替自家在朝官人勘测风向的目的。
当然,儿女婚事也是头等大事。
来的姑娘个个精心打扮,穿着首饰更是费尽心思。
香风徐徐,欢声笑语。
凤妃作为主办这次盛宴的主角,笑意盈盈接受夫人小姐们的叩拜,端坐主位好不风光。
直到百里夕陪着玉妃入场,她脸上的笑容眼见着淡了几分。
按位分来说,皇贵妃在她凤妃之上,如今后宫没皇后,这主位按说该是皇贵妃来做,后宫也是皇贵妃主持诸事,可是凤妃此刻已经落座,她若是让座,就弱了势,这场宫宴,本就有几分替她立身的意思。
“给皇贵妃请安。”
云温给了凤妃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