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宽嗯了一声,是,也不全是,这事儿我早就有想法,这对咱们李氏一族有好处。
要进祠堂祭祖就得上族谱,上了族谱就得算人头,族产一向是按人头算的,这要不要改还有,要是哪家独女无子,或是李家女携子归家,那李家血脉……李文梁越想越多。
论起来,阿囡一家和李氏女携子归家有什么分别李士宽打断了儿子的话。
李文梁噎住了。
阿囡一家是入赘,确实和李氏女携子归家一样,都是女儿一系。
要想光大门楣,先要宽广心胸,有容乃大。李士宽拍了拍儿子,你去跟老二老三说说,你们兄弟要是觉得行,咱们就把各房头叫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好。李文梁转身进了祠堂,顿住,呆站着想了片刻,疾步进去找李文儒和李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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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余家的花园大宅子里。
吴大奶奶坐在藤椅上,腰后垫着只圆柱靠垫,一只手捻着只柿饼子慢慢咬着,一只手轻柔的抚着腹部,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衫,挥着木槌打年糕的丈夫余大郎,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余大郎给她买个使唤丫头。
虽说她婆婆还没用使唤人,她不该越过她婆婆,可她现在双身子,诸事不便,以后生了儿子,更得有个人提手踮脚的使唤着。
这事儿得赶紧,最好年后牙行开门就去买人,现在买了,等孩子生下来,就说喂奶太熬人,她身子弱熬不住,到时候再请个奶娘。
吴大奶奶正盘算着,院门外,苗媒婆的声音传进来:大郎在家吗
在。余大郎停住,拄着木槌,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苗媒婆。
是苗妈妈啊。吴大奶奶拖着长音,微微欠身,似乎想站起来又没能站起来。
哎呦你别起猛了!你这会儿月份小,最娇嫩的时候!赶紧坐好。苗媒婆一脚踩进来,看到吴大奶奶急忙叫到。
余大郎脸色好了些。
吴大奶奶稳稳坐着,笑道:那我就不起来了,苗妈妈怎么来了大过年的这么忙。
有件要紧的事儿。你阿娘呢苗媒婆看了一圈。
去寺里上香了。吴大奶奶有几分不情愿的答了句。
这会儿,她觉得她婆婆要是在家,挡在前面就好了,她不喜欢得罪人。
你阿娘有福气。苗媒婆笑起来,拖过把竹椅子,坐在吴大奶奶和余大郎中间,看看吴大奶奶笑道:是一桩极好的事儿!是你和大郎的大福气呢。我刚刚知道。
什么好事儿吴大奶奶笑了。
咱们平江织造司黄主薄的大儿子到咱们平江城了,说是一是为了到府学附学,二是想在咱们平江城说门好亲!
苗媒婆说着,笑出了声,两只手拍的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