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就是这样。
即便是光头,他也英俊得如谪仙般。
像是上古的得道儒僧。
有种禁欲而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赵锦儿低头在他额头吻了吻,相公,我要开始了,请你相信我,配合我。只要夫妻同心,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
禾苗,剔骨刀给我。等下我给相公开颅的时候,你就拿着赶紧棉花,守在一旁,看到血就蘸掉。
是,娘子。
赵锦儿的手很快,半个时辰后,秦慕修的头上,已经用极细的羊肠线,缝合出一道足有一指长的伤口。
床头和她身上,都有溅到的血渍,但她并不在乎,将伤口包扎好,净手之后,就坐在床头,静静地等秦慕修苏醒。
能不能醒来,是至关重要的。
那血块有两片指甲盖那么大,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清理干净,但是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真的不知道。
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她也不知道。
一切,只能等。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平静的。
内心却如岩浆喷发火山般,紧张到一个无法言说的程度了,所以反而无言。
甚至禾苗在面前晃来晃去,她都觉得很烦躁。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直到深夜,秦慕修也没有醒。
一直守在外头的万铎和青雾,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敲门,赵娘子,少主怎么样了醒了吗
禾苗,去打发一下。赵锦儿有气无力道。
她现在不想说话,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这番忐忑不安的等待,比手术时的消耗,要大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禾苗打开门,看到外头一轮上玄月,月下两人,一人坐在轮椅上,一人推着轮椅,都是满脸焦急。
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是我们娘子的相公,她能害自己男人吗她在床边守着呢,你们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
青雾已经见识过禾苗的厉害,万铎却没料到一个小小丫鬟竟然这么泼辣,眉头蹙紧,却也不好发作,只问道,开颅手术,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