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突然哈哈大笑,像个疯子一样。
笑完,又开始哭。
我就想有个家,为何你们都要跟我作对!
我一心为这个家,为娘,夜以继日,兢兢业业,只是想这个家接受我而已!我已经杀了唯一的知情人,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戳穿了这一切,我就能彻底地融入这个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不肯成全我!
说着,竟挣脱绳索,一骨碌爬起来。
夺了一把刀,向秦慕修刺去。
衙差大惊失色,上前阻拦。
饶是如此,他这一刀刺得狠,还是刺伤了秦慕修的肩膀。
赵锦儿惊呼一声,相公!
就朝秦慕修跑去。
刘大龙则是一脚飞过去,直接将五少爷的胳膊,踢断成几截。
刀掉在地上,五少爷也瘫在地上。
刘大龙怒道,大胆犯人!竟敢当堂伤人!师爷,可否给他上刑
师爷点点头,此案还有很多细节不清,他既不肯吐露实情,上刑吧。什么时候吐干净了,什么时候停。
衙差便搬出老虎凳、拶子、铁莲花等等刑具。
片刻后,整个衙门便响起鬼哭狼嚎声。
这位冒牌的五少爷,很快就把来龙去脉都招供了。
原来,他本名汪林,读过几年书,还在郡上给人当过账房,奈何是个赌棍。
赌得家徒四壁,父母为给他还债,常年劳苦,早早就过世了。
没了父母约束,他更是变本加厉,竟时不时从东家的账房里挪用钱款,后被东家发现,一顿好打赶了出来。
饶是如此,他依旧流连赌坊,就是这般,与同样爱赌的范乙结识了。
范乙发现他手腕上的胎记,两人一合计,就有了后来的事。
蔺太太听后,瘫坐在椅上,涕泪横流。
这些天母子重聚的喜悦,竟是一场骗局!
她当场就呕出一口血。
那汪林竟还不死心,喊道,娘,不管我从前如何不堪,可这些日子与娘的相处,都是真的呀!我是真心把你当娘的,也是真心想改过自新的!娘,您救救我!您拿钱赎我呀!我给您当牛做马!我这辈子都认您做娘!
蔺太太胸口起伏加剧,又呕出两口血。
汪林还在那喋喋不休,娘,救救我!娘,你不能不管我呀!
潘瑜见婆母情绪难以安抚,那厮竟还火上浇油,不由怒不可遏。
走到案前,从竹筒子里抽出一块犯由牌,对着汪林的嘴巴就开始抽。
衙差上前阻拦,她也足足抽够十几下,才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