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差喝道,大胆妇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伸头探脑,板子伺候!
秦二云立即求饶,操着一口乡音,差爷,这里是大牢吗
狱差不耐烦道,是的!
秦二云便把一篮子鸡蛋塞到他手里,差爷,俺男人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儿,关在里头了,全家人急得很,俺走了上百里路过来,就想见他一面,带点吃的给他。
说着,晃了晃手里用碎花老粗布包着的饭盒。
看大牢是个苦差事,薪俸也不高,全靠这点油水。
狱差便松了语气,你男人叫什么名字
章五仁。
狱差顿时变了脸色,将鸡蛋推回去,你想看他那可是杀人重犯!去去去,别在这碍事了,叫人瞧见了,上头要怪我。
秦二云又把鸡蛋往回推,差爷,您瞅瞅我家这鸡蛋,比你们城里的蛋要好得多。
狱差掀开鸡蛋篮子,只见鸡蛋里头,两锭明晃晃的银元宝,眼睛顿时直了。
盖上布,故作为难道,看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就让你进去见一面,我劝你啊,见面的时候,让他把家里事情都交代交代,他可是郡守大人亲自提审的死刑犯,没得翻案可能,最迟到明年秋,肯定要问斩。
秦二云闻言,眼眶不由得一酸。
顿了顿,还是狠下心,往里走去。
最多只能说一刻钟的,到点立刻出来!
嗳!
一刻钟后,秦二云提着空饭盒出来了,眼角通红,像是狠狠哭了一场。
狱差望着她背影,又是同情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秦二云出了城门,立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儿,把衣服脱下来,一把火烧了。
又到河边,把脸上抹的黑煤灰洗干净。
与方才的村妇模样,判若两人……
傍晚时分,放饭的狱差走到章五仁的牢房门口,敲了敲栏杆。
章五仁,领饭!
喊了好几遍,卧在茅草堆上的章五仁,却是毫无反应。
狱差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又叫了一个人过来,两人一人举着刀,一人打开门,小心翼翼凑到茅草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