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慕修说带他念书,他还以为,秦慕修不过是看不惯他无所事事,随便弄点功课糊弄他。
岂料这段时间习学下来,秦慕修对他的严厉程度,竟丝毫不亚于宫中的太傅们,甚至更严。
选给他的文章,也全都跟古往今来的帝王业、御臣术有关。
对他的课业逼得极紧,对柱子却是另一番态度,只要他认会几个字便可。
往往柱子稍微用点心,便会得到秦慕修的夸赞,而木易,无论怎么努力,迎来的大多还是批评。
秦慕修似乎对他制定了很高的标准。
要不是知道秦慕修是鹿儿村土生土长的村民,木易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知悉自己的身份。
赵锦儿也是第一次,见秦慕修这般严厉的对一个人。
她这个相公,平时情绪不多。
除了对她是无条件的宠溺、顺从;对其他任何人都是冷漠。
哪怕是老宅那边的家人,包容襄助的同时,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可是对木易,他竟这般较真。
较真就意味着用心。
他对木易很用心。
一个误打误撞进入老秦家的孩子罢了。
这让赵锦儿觉得震惊又奇怪。
轻声劝道,小孩子而已,做什么这般凶啦他念的诗,我和柱子都听不懂呢!
秦慕修却冷脸道,你不懂。
赵锦儿愣了愣,秦慕修也是第一次这样凶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的课业。
见赵锦儿怔忪,秦慕修意识到自己太凶,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小孩子的功课,放松不得。
赵锦儿确实不懂,拉过秦慕修,低声道,你别是因木易不是咱家的孩子,对他搞两样对待吧瞧你把孩子逼成啥样了。
秦慕修噗嗤一声,被她逗笑,转头对木易道,你师母给你求情,今晚的功课就到这里为止吧。都去洗洗睡。
两个小的巴不得这一声,各自收了笔墨,作鸟兽散。
两个小灯泡走了,赵锦儿便又走到那幅画前,细细观赏起来,阿修,你画得真好,把我画得这样好看,我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秦慕修提起画笔,将最后几笔添上,你比画上好看多了,几只秃笔,画不出你十分之一。
女孩子哪有不爱听情话的。
偏她家相公不说则以,一鸣则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