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我睡了多久出什么事了
熊阔海道:军医看过了,没什么事,就是太过疲劳,情绪又太过忧虑,一时间气血攻心晕了过去,现在是八月十六的黄昏了。
宋武起床看到了旁边的水盆,当即把头埋了进去,过了十多个呼吸,他才抬起头来,长长出了口气,清醒了很多。
我睡了整整一天,让他们整点吃得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熊阔海道:打了一晚上,对方损失惨重,已经暂停进攻了,依托城墙,我们还能坚持。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勇冠侯牺牲了…
宋武身影微微一颤,不禁低下了头,闭上了眼。
他沉默了很久,才哽咽道:这就是战争,没法子的。
熊阔海道:不过好消息是,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对方根本攻不上来,甘肃镇应该没有问题。
宋武苦涩一笑,缓缓摇头。
他呢喃道:熊大人,你和敌人斗智斗狠多年,战斗经验丰富,但你却不懂战争。
战争的残酷在于各方面,你要知道,我们毕竟…毕竟才来这里一两个月。
我们所看到的希望,很可能都是镜花水月。
熊阔海沉默不语,他显然是想到了很多东西,但却不敢说出来。
……
营帐之中,马信长端着一碗面,吃得正香。
他的身旁,几个胡装中年人脸色都不好看,冷冷撇着马信长,一脸的询问。
马信长并不理会,只是耐心把面吃完,然后随意擦了擦嘴。
他打了个嗝,才缓缓道:无论是凉州卫还是肃州卫,都有着完整的防御工事,囤积着大量的防卫武器,想要攻上去,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不帮忙,你们是不可能有办法的,人家的佛朗机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胡装中年人沉声道:所以该怎么办我们不能这么打下去了,昨晚我们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而对方…估计只损失了三四千人。
这么打下去,我们死绝了都拿不下凉州卫。
马信长淡淡道:急什么攻城只靠蛮力怎么行,我有我的办法,只是关于有些条件,我认为我们还可以谈一谈。
胡装中年人笑了起来,轻声道:马家主的胃口未免有些大了吧,难道西海王都还不够吗
马信长笑道:西海王当然不够,我要做的是西北王,除了西宁卫之外,整个甘肃镇我都要。